人不注意,赶紧闪人。
刘南风有一股万念俱灰的味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陈可逸这个乡巴佬给打败了,而且是在做菜方面,也就是在自己最风骚的地方。
这种挫败感,他这一生都没有尝到过。他的狂傲的外壳在这一瞬间就被击穿,剩下的只有脆弱。
越是狂妄的人,心里就越空,一旦引以为豪的资本没有了,那远比普通人更为空虚。
“两位急什么急,先坐会再说。”两人想要走,陈可逸突然开口了。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刘家父子,两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为尴尬。以往的那些霸气,此刻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还望杨老和各位前辈做个见证,我今天和刘南风切磋厨艺,似乎是下了个彩头的。”陈可逸的语气不咸不淡,却让人感觉到很有分量,表现出他绝不轻易放过的决心。
“恩,是的是的,刘南风说过了,要是大叔做的菜能吃,他就当场叫师父!”沈薇薇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还要起三分浪呢,更何况是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痛打落水狗。
“我这个人呢,对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不太在乎的,但惟独对打赌很认真。”陈可逸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刘南风,对于这种狂妄的人,不给点苦头吃,让他记点教训,他一辈子都是这样。
哎,看看哥,多么地宅心仁厚啊,踩人都是为了帮他。难怪都说哥是天生的老湿,一生的乐趣,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想得美,老子打死也不叫!”刘南风狂吼了一句,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眼睛都快发红了,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刘先生赶紧打圆场:“一句戏言而已,怎么能当真。陈先生你现在已经赢了,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话不是这么说,不是我咄咄逼人,是咱们有言在先。”陈可逸笃定地说道:“说话就要算话,咱们天朝究竟是不是法制社会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傻眼,特别是最后一句:天朝是不是法制社会,这唱的是哪出,想表达什么意思……
杨老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直愣愣地盯着刘南风父子,一字一句道:
“愿赌服输!”
听杨老这么一说,刘先生彻底瘫软,他太明白杨老在这个圈子里的权威了。他这句话一出,就是摆明了要主持这个公道。如果自己不给这个公道,那接下来,自己就永远别想有公道了……哎,法制社会啊,讲公道。
他狠狠地用手肘撞了撞失魂落魄的刘南风: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口气再忍不下,也必须咽下去,形势比人强,要不咱们家就彻底完蛋了。
刘南风狠狠咬了咬嘴唇,一股血丝渗了出来。
“师父。”一个蚊呐般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陈可逸摇了摇头:“听不见啊。”
刘南风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在手心划破皮,渗出血了。
“师父。”声音稍微大了点。
陈可逸又摇了摇头,还把手放在耳边做喇叭状:“大声点,还是听不见。”
刘南风全身的都在气愤地颤抖:耻辱啊,前所未有的耻辱!
“师父!”刘南风索性双眼一闭,大声喊了一句,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恩,这下子倒是听见了。”陈可逸点了点头。
“恭喜大叔收得徒弟一个。”沈薇薇笑脸如花,当即一唱一和:“是不是该发红包啊?”
“恩,这个建议不错。”陈可逸对刘南风说道:“你这人不懂规矩,拜个师,没让你三拜九叩,已经是便宜地不能再便宜了,居然连个红包都不给,你是要欺师灭祖的节奏啊?”
刘南风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敬师的礼仪,必须有。”刘先生毕竟经历过很多风浪,被人打脸还能稍稍坚挺一下,当即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了陈可逸。
不过他心里也在发狠:哼,这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不是要收徒,要红包吗,我都给你,到时候看你拿什么来教徒弟,但愿老天保佑你不要出大丑!
今天这个仇,迟早都要报!
陈可逸自然不会客气,当即收下。
不过钱一收,脸色立即又变得不好看了:
“你这人资质不行,我要退货,从现在起,你被赶出师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