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院长又来电话,说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有一台车,非常可疑,一直在自己动,但车里却没有人。
我二话不说,继续开向医院,暗夜中,红色的“平安医院”字样,还有中间的红十字,显得格外血腥刺眼,今晚,注定是个杀戮之夜,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死人。
“小江,你不是受伤了?”宋小宝在副驾驶发现我一直用左手捂着肚子,试探着问。
“没事,擦伤,先救人,后处理,”我笑道。“你告诉你相好的,准备好给我做外科手术吧。”
易筋经不是万能的,只能起到修复作用,这种重伤,还得靠医生。
很快开到医院,直接下地下停车场,远远就看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围着一台黑色的大众轿车,对着车厢指指点点。
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保安还是绑匪。持抢下车,那几个保安看见我手里有抢,马上跑了,我摇摇头,来到大众车后备箱,敲了敲。
咚、咚,里面有回应,车厢还在上下起伏。
“是苏右吗?是,回答1。不是,回答2!”我简短地说。
咚,一声撞击,是右右没错。
我走到驾驶室,用枪托砸碎玻璃,按下了后备箱开关,咔哒。
回到车尾,只见苏右全身上下被捆了至少二十圈儿绳索,嘴里堵着一块破布。她想必是被关在黑暗中太久,眯着眼睛,害怕停车场的灯光。
我用匕首将她身上的绳索一根一根挑断,抠出她嘴里的破布,把苏右抱出后备箱,苏右扶着我肩膀,站不太稳,我发现她的裤子湿漉漉一片,估计是实在憋不住。
太惨了点,是不是绑匪把她给忘在这里了?
“Yumi救出来了吗?”苏右很讲义气,活动活动下巴,第一句问的便是小林。
我点头,指向奥迪,苏左这时才下车(我怕有危险,让她呆在车里),看见妹妹,狂奔过来,一把将苏右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反倒是右拍着左的背,轻声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有点扛不住了,失血过多,有右在,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你俩先回车里,我上楼处理一下伤口。”我把手抢给了右右,和宋小宝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门打开,我踉跄了一下,扶着宋小宝,堪堪站稳,血顺着腰,流进裤子,又流进靴子里,每一脚踩下去,都感觉黏糊糊的。
有大夫和护士推着病床迎了上来,我躺上病床,被推入手术室。
主刀的,正是那位陈副院长,宋小宝的眼光倒是不差,虽然这位大姐看上去有三十四、五岁,却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女。
“病人失血过多。快验血型,准备输血。”陈副院长说。
“不用了,”我说,“A型血,直接输吧。”
“你确定吗?”陈副院长皱眉,“输错可就麻烦了。”
我苦笑:“都输过十几次了,错不了。”
“输吧,没事。”宋小宝在旁边说,他也穿上大夫的衣服,混了进来,他带着另一把92式,可以保护我。
陈副院长打开我的衣服,观察伤口后说:“需要全麻。”
“不用,直接来,”我又笑,“我需要思考,麻醉伤脑。”
“能行吗?弹头看不见,可能很深呐!”
我张嘴,摆出啊的口型,陈副院长无奈,塞了一个软质的什么东西进我嘴里,让我咬着。
一边输血,一边手术开始,子弹没打穿,留在肚子里了,陈副院长找了半天才找到,用镊子夹出。当啷,扔在铁盘子里,然后,缝合肠的伤口,又缝合肚皮伤口,手法专业,没用二十分钟就完事了。
退下手术台的刹那,我长舒一口气,旁边的小护士都看傻了,帮我擦汗的手直哆嗦。
“老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听见身后陈副院长和宋小宝的对话,“咋这么刚强?”
“一臭当兵的。”宋小宝戏谑道。
推进病房没多久,苏左过来,说医生又给小林检查了一遍身体,伤口略有些化脓,高烧不退,但问题应该不大。
我看看时间。快九点钟了,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我没好意思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对苏左隐晦地暗示:“我得赶紧好起来啊。”
说第三遍的时候,苏左恍然大悟,赶走了病房里的人,叫来右右,在病房外守着,苏左回来,拉上窗帘,熄了灯,脱掉鞋子,爬上病床,轻声问:“真的没问题吗,我怕抻着你伤口。”
“没事,你动,我不动。”我笑道。
小病床,吱吱地响了半个多小时,苏左累坏了,浑身是汗,瘫软在我胸口,娇嗔道:“你女朋友滴小嫩腰啊,都快摇断了!”
我嘿嘿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和苏左面对面抱着,继续征战,因为腹部伤口,已经完全修复。
又战了十几分钟,我主动结束战斗,二人休息片刻,穿衣出来。
苏右惊讶地看着我:“你——”
“你刚才听见什么了吗?”苏左问妹妹。
苏右点头:“我就听见你一直叫来着。”
苏左脸色绯红,拧了妹妹脸蛋一下:“你咋这么烦人呢!”
“别闹了,右,带我去小林的病房。”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