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胜利。
“老大,你开玩笑呢吧。你为我们讨救兵,大嫂我们却不救,这是要我们活着却被人刮脸皮羞死。”央还有意见,“为什么带小妖?她的功夫是我们当中最差的。”
“但她最能走远路,夜识星日识树,与生俱来的适应力强过每个人。我们是去讨救兵,不是去找架打。轻功好,能在草原上乱窜,可五天不够用。”该嘱咐的嘱咐完,独孤棠起身,对麦子点头示意 。
两人往外走得很快,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去挽留劝阻。因为,走的人未必能生,留的人未必能活,他们这些人没有支持,已被背叛,是随时埋在这片荒原都不会让人惦记的活死人。但要他们等死,是怎么都不可能的。恰恰好的是,连采蘩在内,所有人最相似处就是根根傲骨。
“尉迟,老大说不用管采蘩,你真听吗?”别的没所谓,打从跟师父学功夫开始,央就不在乎自己的命。自闯江湖以来,蛟盟没输过,得意那么久,总要踢到铁板,这回显然是大劫数。
“你听吗?”尉迟觉反问央,“老大的话要绝对服从,可是师父收咱们的时候就说清楚的。”
“去,师父都没当像,还把他的话当圣旨?老大娶妻了,大嫂的话也要绝对服从。她的命比我们的命值钱。”央不打算听。
“行,真到那时候,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尉迟觉拍拍央的肩,“至于我,守,死守,我就不信天地不应,生得窝囊,死还窝囊。”
央笑得很痞,“老大不在,大嫂在。说服了她,老大还能跟咱们急眼?”
这两人其实都爱自作主张,在无伤大雅,非原则性问题上。
且不管独孤棠和麦子怎么混出去搬救兵,也不说央和尉迟觉如何准备生死一搏,此时的采蘩在乌睿的营帐里却很自在。她这是惯性了,在造纸的地方不自觉得自在,哪怕火烧眉毛。
“乌大匠,你输给我很不甘心吧?”她拿了桌案上的青藤纸,正反两面得看。
“我说过,你跟我之间最后输的那个会死,一年后死的人难道是我?”乌睿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定在采蘩的手上,嘴角一撇,似乎冷笑,“去造你的帝王书吧,你只有五天,而主公不喜欢败品。”
采蘩垂眼,在乌睿以为她想心思的时候,抬头却显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乌大匠这儿有令我心安的纸香,而且五日后我走了,你们再想找人造纸怎么办?不如你看我造,学会好了。 ”
“你有工夫羞辱我,不如想想身后事。”乌睿表情死青。
“你不想同我比高下了?”一个以天下第一为目标的人,突然意兴阑珊,是何道理?采蘩之前就有的异样感觉,这时更强烈起来。
“还比什么?最多只能活一年的人。”乌睿叫来笑面,让他带采蘩离开。
采蘩竟有些厚颜,“乌大匠,不管今后,这五**我都是为老人家效力,你这儿东西全,我借用一半地方,不行吗?”
“不行。”乌睿走进里帐去了。
笑面看采蘩面冲里一动不动,就催她快走,“一个阶下囚要求那么多,而且折腾了一天你不累,还造纸哪?快走,主公吩咐,请你早些休息。”
采蘩见乌睿仍那么警觉,不好过度纠缠,免得他心中怀疑,便静静跟笑面走了。
笑面将她带到一顶小灰包前,“少帅夫人睡个好觉,明天才有力气干活。”
采蘩看两边有彪形大汉守着,一笑,“我夫君的命在那位老人家手里,还怕我跑?”
“而且你是想立刻死,还是再活一阵,也在他手里捏着。”笑面接采蘩的话,“所以,他们不是看守你的。”
采蘩看笑面走了,在那两名大汉的无视中进了小包。她真是活死人了吗?心中冷笑。即便是只有一年命的活死人,她也一定会带他们一起下地狱的。
小包,顾名思义很小。因为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像小混蛋这样的。然而,她看到小混蛋的样子时,觉得还是应该换顶西穆王帐大小的才行。能砸的都被砸了,没有一件完整物什。
“你不但人小想老,力气也惊人啊。总说不动手只动脑,其实想掩盖自己力大无穷的粗相?”采蘩掂着脚尖,小心翼翼避过满地碎片,清理出一块能坐能靠的地儿。
小混蛋眨眼间冲到采蘩面前,大叫一声小姐姐。
差点,把采蘩的耳朵震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