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殷堡主议一议旁的事,可好?”
不等殷坤开口,院子里忽的有人道——“是来客人了么?那我就先回去了。”
“要不岳小姐去偏厅等等,若是知道您来了又走,二少爷可要责备小的了。”
“是阿蘅么?”殷崇诀朝外头喊了声,几步奔了出去。
“二哥。”岳蘅看了看厅里的人,骤的背过身,“我先走了。”
“才来就走?”殷崇诀回头看了看厅里,“你去等我会儿,二哥还有话与你说,就一会儿。”
云修瞧见院子里来的是岳蘅,眼睛一亮大声唤道:“少夫人!?少夫人怎么知道我家少主上这儿来了?”
这一声“少夫人”让殷家父子脸色大变,柴昭却也没有喝止云修,神色微毫不变。殷崇旭忍不住道:“云将军也真是有些意思,阿蘅尚未婚嫁,谈何少夫人?”
云修冷冷瞥向殷崇旭,眸子收起笑意道,“你口中这个岳蘅,就是我家少主待娶的妻子,也就是我云修的少夫人。我哪里说得不对?”
殷崇旭还要争辩,已被殷坤的目光挡回。院子里的岳蘅又气又恼,恨不能上前撕了云修的嘴。
殷崇诀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轻拍着岳蘅的肩压低声音道:“不用理他,那...你就先回去吧,我晚些再去找你就是。”
目送着岳蘅离开,殷崇诀回到厅里也是面色不见波澜,拾起了果子慢慢剥开,递到柴昭面前笑道:“这是绥城今年新摘的柑橘,甜的很,柴少主尝尝?”
柴昭淡淡一笑,接过掰下几瓣放进嘴里,点头道:“绥城土壤肥沃,种出来的果子确实好吃的很,汁水丰盈甜如蜜水。”
殷坤老辣的审视着这二人,随意道:“柴少主这几年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倒是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抛到了脑后?听说皇上还想把宝贝女儿初云公主指给你,柴少主却也一口回绝;还有那苏太尉的掌上明珠——大周第一美人苏星竹,柴少主也是不为所动...”
李重元抿了口茶水随意道:“绥城虽隐蔽,殷家堡也甚少过问外头的战事,可殷堡主对我大周的事,倒是知晓许多呢...”
“我家少主有一个待娶的少夫人,怎么会再觊觎别的女子?”不等殷坤开口,云修已经抢着道,“真心只可给一人,少主三年前对少夫人一见倾心,今生也只会钟意她。”
“我与阿蘅近三年未见...”柴昭吞咽下柑橘,拭去手上残余的橘丝,“所以说绥城是个好地方,还能让我再到她,也要多谢殷家堡对阿蘅的照应。这份情义,我记在心里。”
殷崇诀低头剥着柑橘不再言语,大厅的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李重元凑近柴昭道:“来了也有些时候,少主,不如先回去...”
柴昭站起身,冲殷坤颔首道:“今日初次拜会殷堡主,就不多打扰了,下回,定要与殷堡主好好聊。”
“爹,我去送一送柴少主。”殷崇旭道。
“大少爷留步吧。”李重元恰到分寸的回挡了过去,殷崇旭收住步子也没有坚持。
见这三人出了自家大院,殷崇旭长舒了口气,转身道,“爹...”
“你先别说了。”殷坤打断长子,“崇旭你先出去,爹有话要对崇诀说。”
殷崇诀翘起二郎腿悠悠晃着,手里抛着柑橘戏耍。殷崇旭略带担忧的看了眼弟弟,顺从的退了出去。
“柴昭的话,你都听见了?”殷坤鹰眸注视着看似满不在乎的幼子。
“我又不是聋子,怎么没听见?”殷崇诀端直身子,“那云修口无遮拦可恶至极,柴昭留他在身边,早晚给自己惹出什么祸事来。”
“少夫人...”殷坤意味深长道,“看来柴昭没有忘记你的阿蘅。”
“阿蘅那么好,想忘也难...”殷崇诀目露阴郁之色。
“你知道当年武帝为何要把岳蘅赐婚给柴昭?”
“我也听说过一些。”殷崇诀揉搓着手里的柑橘,“阿蘅的白龙受惊,柴昭英雄救美...”
“楚王纪冥推波助澜,怂恿武帝把岳蘅赐婚给贬无可贬的柴家。谁料天机算不尽,苍山柴家竟还会有翻身的时候,怕是纪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殷坤按下茶盏,“爹知道你喜欢阿蘅,阿蘅性子倔强,若是她也硬要嫁你,柴昭也是奈何不得,就算是给殷家堡一个面子,也会拱手退出,成全你们二人。可是...”
殷崇诀不甘的合上眼,咬紧嘴唇道:“崇诀知道爹的意思。我要真是娶了阿蘅,便是我欠了柴昭一个天大的恩情。若是我把阿蘅让予他...柴昭,就不得不记着我殷家,我殷崇诀忍痛割爱的情义。”
“所以说爹最器重的,始终是你,而不是你大哥。”殷坤满意的抚须道,“崇旭过于稳重懂事,很多事远不如你这个弟弟看的通透。识时务者为俊杰,柴昭都已经到了殷家堡外,属下都管那阿蘅叫做少夫人,你要是还蹬鼻子上脸非岳蘅不娶,可就是我殷家的不懂事了。”
殷崇诀攥紧手心,愤愤道:“崇诀是真心想娶阿蘅为妻...爹你是知道的。自打阿蘅到了绥城,我眼中便再没有别的女人。”
“大丈夫何患无妻!”殷坤高声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柴家有心和我们结交,也是我殷家堡的机会。崇诀,这些话,是当日你与爹说的。为了一个岳蘅,你就要舍弃我殷家的光明前程么?”
“爹...”殷崇诀难掩眉间纠结之色,微微抽搐着脸道,“崇诀真的怎么也想不到...柴昭如今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子不能拥入怀中!心里,竟会还惦记着她!”
“这是老天在帮我们!让你我父子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柴少主岂不是更好。”殷坤起身走近儿子,按了按他的肩道,“他日你功成名就,就会知道今日的选择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