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三个人里面最引起白泽注意的却还是那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女人。
而事实上与其说是她是个女人,还不如说她是个少女,虽然气质冷艳,有种成熟的味道,但皮肤柔嫩,眼神清澈,给人以一种周身上下一尘不染般的干净感觉。至少白泽就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年纪绝不会比自己大几岁,顶多是二十出头。
“那两个人是谁?”白泽问。
“那男的就是项鹰,那女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我听人说,她的师傅就是京城的铁八卦尹空大师,据说和岳老赶交情不错……,不过仅仅凭着这种江湖身份,周子同肯定也不会放在眼里,但你看现在他亲自作陪,十有八九这个女的也是个有来历的……。”
裴炎见白泽脸色淡然,到现在也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不由得心里又生出几分希望来。本来他这次硬着头皮来找白泽帮忙打拳,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最近他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而他对白泽的了解,其实也一直都停留在刚见面时候的那一次握手上。当时吃了一个亏,也知道白泽是家传的本事,又在学校一个打二十八个,便想当然的就认为他应该是功夫练得不错。
倒不是他已经知道了白泽,现在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
“咦?裴炎真的是你要和庞老三对赌?”
一眼看到裴炎和白泽,周子同脚步一错,便走了过来:“小兄弟果然是个练家子,难怪刚才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却是我怠慢了,不过这个项鹰功夫相当不错,在我这里已经连赢了两个多月了,一会上场千万要小心一些。待会打完了这一场,如果没有问题,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
说着话,他朝着白泽也笑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旁边的裴炎很隐晦的拉了一把:“周大少,能劳您大驾全程陪同的那位,肯定又是哪一家的公主,兄弟我见识短,你就给我说说吧,也叫我长长见识……。”
“得,这你都能看出来。”周子同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裴炎:“你没见过她,可你也应该听说过呀,孔家的那位二小姐……。”
“孔雀儿?”似乎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裴炎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这下可惨了,我家老爷子当初就是她爷爷的手下,这一碰上,指不定老爷子就什么时候都该知道了……真是晦气,居然在这里碰到她了。”
裴家几代都是出身军旅,裴大海年轻的时候,是白泽爷爷在部队里最后收的几个徒弟之一,脾气够大,嗓门够亮,平时对裴炎的管教也是极严,完全是一派军队作风。要是叫他知道,裴炎带着白泽来山水雅园打黑拳,那下场肯定也是“可想而知”。
“怎么样了,裴炎,看你那样子,不会是怕了吧?你要是真怕,就直接上台来当着大家的面和我说声认输,我庞老三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说不定连你的本金都不要了。怎么样?友情建议,趁着还没上台,闹出人命,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就在这时候,那个胖胖的庞老三突然几步就窜到了拳台上,手里拿着一个话筒,对着裴炎,把一只手的大拇指朝上伸了伸,随即又倒过来狠狠的往下戳了戳。
这么一来,顿时气得裴炎咬牙切齿,心里的那一点顾忌一下被抛到九霄云外,恶狠狠的对旁边的白泽说道:“兄弟,今天哥哥就全靠你了。待会上去,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这些打黑拳的,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几乎每一场拳赛都要死人。你放过他,他可不会放过你。”
白泽的眼睛眯了一下。“嗯!放心,我不会输得。这个人的功夫重上不重下,下盘虚浮,功夫练的已经走样了,我要赢他应该不难。”
“真的?”裴炎闻言眼睛一亮,随即扭过头来朝着拳台上的庞老三,大声说道:“少他妈的废话!庞老三,能不能赢,要打过才知道,今天我就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你请来的那个项鹰,功夫都练得走了样了,再像也不是鹰。”
被白泽说了一句,心里也安定了许多,随后裴炎立刻张口反击,一句话,顿时点燃了战火,整个地下拳场中一时间人声为之鼎沸。
人的骨子里,原本就隐藏着“好斗”的天性,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的引子,就能把这种天性,人为的放大十倍百倍。而黑拳赛,显然就是这么一种可以让所有人的血性和残忍,都在瞬间爆发出来的形势。
看拳观战的人,本身大部分都是不通技击的普通人,他们可能也无法体会到拳手们在生死相搏中,那种酣畅淋漓血肉横飞的快感和恐惧,但是鲜血和弥漫着血腥的封闭环境却是很容易影响到这些人的思维的。
肾上腺激素一瞬间的大量萌发,那种由视觉感官带来的刺激,甚至可以比拟吸食最顶级的。
这就像是参加某个大牌歌星的演唱会一样,本来就十分崇拜向往,到了现场,再被整个大环境一刺激,你就会看到这个人与你影响中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疯狂!!
更何况,与歌星的演唱会相比,黑拳赛在极度刺激的前提下,同样的还伴随着有可能赚取巨额金钱的机会,这种赌性,毫无疑问会更加令人上瘾。
“靠,你说练走了样就走了样了?”
庞老三哈哈一笑“裴炎,既然你这么说,到时候人死了你可别怨天尤人,咱们马上就开打!”
说着话,一挥手一个个身穿白汗衫,黑马甲的工作人员,手里托着铜盘,就开始在各个观众席里,不断游走,按照规矩,报出这一场的双方赔率,然后就看到有人不断的把一沓沓的现金,扔到托盘里。
不多一时,十几个人把铜盘放在一起,就看到里面的赌资已经堆起了半人多高。
“我也不欺负你裴炎,知道你上次输了以后,手头上有点紧,这次我就照你的本金扔三百万玩玩。”
说话间,这个庞老三已经从拳台上走了下来,并一把抓过身边一个保镖手里的皮箱,扔了过去。
裴炎哼了一声“就跟你赌三百万的!到时候输了,十二场连胜终止,可是要翻倍赔我,看你这猪头再得意……。”
而此时,金钟一响,一个裁判员打扮的人也走过来和裴炎说了几句,便把白泽从一侧领上了拳台。
站在拳台上,脚下地面全是大块大块的青石垒砌而成,占地不小,有十米见方,白泽随便走了两步,遛了遛腿,就站在自己的“休息区”里不动了。此时拳场中的外围灯光已经熄灭了一半,十几架探照灯一样的大灯旋转角度,把拳台上百十平米的地方照的纤毫毕露,一片雪白。
四周观众席上,一双双的眼睛,齐刷刷的投注在白泽身上,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只饿狼,有种似乎要等不及见到鲜血的样子。
而同一时间,作为白泽对手的那个项鹰,这时候却已经陪着周子同和那个叫孔雀的女人一起坐在了最前面高台上。正一面泰然自若的和两个人说着话,一面脱掉外面的〖运〗动服,将一根三米来长的白色缠手带,一圈一圈,慢条斯理的缠到自己的手上和腕子上。
他缠的很慢,也很仔细,对于台上孤零零的白泽,却是连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武者的内心,都是骄傲的,尤其是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这份傲气只有在比他们更强的人面前,才会主动的收敛起来。
而白泽一看上去就是十八九岁的少年,这对项鹰来说根本也不会放在眼里。
没有办法,人就是这样,不论什么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以貌取人的坏习惯。
不受到教训,是不会改的。
白泽虽然是拳法宗师,但谁又能相信?
“打完这一场,你就该跟我回去了吧?”叫孔雀的女人坐在沙发椅上,骄傲的同样是像只孔雀。
“没办法,庞家三少这次huā了一千万请我给他坐镇三个月,是戴秉德居中牵的线,我不好推辞,好在这已经是最后一场了。不过打完了,我也不想马上回京里去,听说沿海广东一带的黑拳更有档次一些,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高手,进行势均力敌的实战。”
缠好了一只手,项鹰屈伸五指,捏了一个鹰爪,一甩手腕,顿时撕裂空气,发出嗤的一声破空之声。
正统的擂台赛,规矩多,还要带上厚厚的拳套,又有裁判在场上随时监督,所以就算怎么打,都不容易出事。而黑拳赛中,除了不可以用兵器之外,就全无顾忌,打起来也能尽展所能,所以有一些拳手为了增加出拳的威力,就开始学着拳击手一样,在手腕和手掌部位缠上绷带,这样一来是可以保护手不受伤,二来也能压迫手部的神经和血管,减少疼痛。
“这有什么可以好实战的?高手现在都在军队里,你要实战,我可以找人叫你去特种部队做一段时间的武术教练,那里天天都有实战,你不打都不行。”孔雀的声音依旧骄傲。
“不,军队里规矩太大,我这人受不了拘束。而且我也不用你帮忙,早晚我都要回去找你师傅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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