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阵、和彼此你来我往的杀戮!
时间在迷雾般的阵法和血肉横飞中忽忽而过,八卦阵已残,敌方损失了七八忍者、半数神道门弟子,按人数远超我方,可以说,但凡入阵的,就没有一个人还能活着出去。但我方的队伍却也牺牲了梁忠、赵盖旭和全部6名特战精英。而且,除了守卫中宫的端木明荣和伴在他身后原本就重伤的觉空大师和任夔,其他人全部在激烈的战斗中受伤!
而此时,八卦阵造成的茫茫沙漠幻象中,端坐中宫的端木明荣眼看着川腾千岗再次指挥着两名神道门弟子和一名忍者分别向“惊”门、“休”门和“伤”门攻来,眉头不由紧紧地皱起。
情况太过诡异!
如果说最先日本队完全毫无防备地中伏他还如释重负、接下来日本队一次次地在变幻莫测的八卦中悍勇却事倍功半地冲击“死”、“伤”、“休”等凶门还让他觉得庆幸,但次次日本队都恰好冲进凶门,没有一次误闯“生”、“开”、“杜”等吉门,却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就算是闭着眼睛乱闯,也不可能一次都闯不对!
这是在干什么?放水?自杀?
这完全不可理解!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迄今为止对方好歹已经死了十二三个玄门弟子,华夏这边却只牺牲了8名随行人员,玄门众人只是人人带伤,没有一人殒命?
想到川腾秀和折磨罗跋陀罗法师的残酷,端木明荣一张俊脸越来越黑!难道说,川腾千岗这样拖着时间、留着华夏众玄门弟子的性命,是想要留着等川腾秀和过来一一虐杀,已迎合他嗜血残忍的怪癖?
而这边,川腾千岗派出最后三名属于川腾秀和嫡系的手下时,也一改之前的叮嘱,拿出三样东西分别递给了三人,语气极具煽动性地道:“我们的力量明显强于他们,却被他们凭借一个小小的阵法一直活到了现在,这是我们大日本和神道门的耻辱!请带着这些上阵吧!用你们的生命完成最后最光荣的胜利!这是可恶的支那人曾经用于对付我们的招数,现在,让我们用更猛烈的招数来回敬给他们!勇士们!大日本的国旗在看着你们!天皇陛下在看着你们!神道门的历代先祖在看着你们!请——勇往直前吧!”
川腾千岗的充满煽动性的语言和镜片后狂热的目光让这两名神道门弟子和一名忍者身躯颤抖、热血沸腾,躬身齐齐“哈伊”一身,转身扑向了华夏那已经逐渐残破却还在支撑着运转的八卦阵!
小野春柳脸上掠过复杂的情绪,似乎被川腾千岗的鼓动掀起了澎湃的爱国情怀,又似乎纠结着即将到来的更多更血腥的死亡。
川腾千岗仿佛下巴上长了眼睛看到小野春柳的表情一样,脸上浮现出惯常文雅的微笑:“怎么?这就不忍心了?可是,你的仁慈是为了谁呢?为我们的即将壮烈牺牲的大日本帝国的英雄,还是那些如今只要活下来就一定会视我们为死敌的华夏人?真是奇怪啊,春柳小姐,为什么你的祖辈、父辈和唯一的亲人你的兄长小野君都是那样残酷无情、甚至以残杀华夏人为乐,而你却竟然对同样的生命感到怜悯呢?”
小野春柳脸色一白:“我……我是医生……”说了半句又仿佛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牵强,不觉垂下了白天鹅一般优美白皙的颈子,“我的爷爷和父亲的做法,我不能批评,可是……”泪珠凝上了她细密的眼睫,“可是奶奶、妈妈、我的二哥哥、小弟弟却都因为仇恨的暗箭而先后惨死!哥哥说,那是他们身为小野家族的女人和孩童,能为家族献身,无上的荣耀,可是……可是……千岗君!求您了!少播种一些仇恨好吗?我不想……不想千岗君被仇恨!”
“呵呵!不想我像你的爷爷和父亲那样被仇恨?”川腾千岗仿佛觉得有趣,轻笑了起来,“因为,作为我的女人,怕像你的奶奶和母亲一样惨死?”
“不!千岗君!”小野春柳双手张开抱住川腾千岗的双腿,努力地仰高了小脸,满眼泪花地看着他,“如果能为千岗君消除落在千岗君身上的仇恨,我愿意永远遭受世间最惨烈的酷刑!我不希望千岗君播撒仇恨,只是不想千岗君痛苦!因为我知道千岗君其实是一个……”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手指恰好点在了她的唇上。那微微冰凉的指尖在她嫣红柔嫩的嘴唇上轻轻摩挲着,语声含笑而清淡:“春柳小姐!永远不要自以为自己了解谁,更不要轻易冒险说一些自己并不能承受结果的话,嗯?”
小野春柳呆滞在他的掌下,娇小玲珑的身躯微微颤抖……
八卦阵中,每一处门户之后仿若一片**的天地,又像是走入了一座看不到边界的迷宫。而其实在每一处门户距离入口并不是十分遥远的地方,就有一名玄门弟子在守卫。
原本,视各人实力的不同,还有一到两名随行人员与之相依存,负责在门户之中瞅准机会对入阵之后茫然无知的日本人给予致命的打击,避免门户中的玄门弟子轻易暴露自己的方位。但如今随行人员已经大半牺牲,只剩下党正、吴湛、玉飞扬、赵银杏和王老虎五个,就连每个门户分一个助手都不够了。
入阵之人受阵法的影响,进来之后是有目如盲的。随行人员受修行的限制,也只能看到自己所在门户中的情况。其他玄门弟子之间,倒是彼此守望相助,不妨碍交流和沟通。
川腾千岗还没有派出下一拨进攻者的间隙,队员里年龄最大的邹湖惯常地又出来跟大家打趣,给已经伤痕累累的众人提提精神。邹湖长得胖,身材发圆憨态可掬的样子,说笑起来尤其逗人,只不过此时大家都心情极其压抑沉闷,实在是笑不出来。
然而邹湖却不放弃,只要稍稍得点儿空隙就出来自顾自地逗别人,越是大家精神不好他越要说,根本不管人家笑不笑得出来:“哎哎哎大家伙都还活着哪?那可真好!来来来我瞧瞧,看看这一轮下来又谁挂彩了!江浩雄你个铁壳子乌龟就不说了,跟你没得比!漂流不错,俩小姑娘也不错!刚刚的伤口都没挣开哦!哎呀唐继云你小子脸上怎么了?你的血还是小鬼子的血?白白净净的个小生,脸蛋儿可重要着哪,小心以后娶媳妇人家嫌你脸上有道疤!这一点你们大家可都要学学人家明慈、明悯俩小和尚,看人家小小年纪,佛法那个精湛、相互配合那个一体无间、那漂亮得小姑娘都没法比的脸蛋保护得那叫一个好……哎哟我忘了,这俩是不娶媳妇的哈……”
兜了一圈,邹湖撇着嘴糟蹋段白:“一圈人就数你最埋汰!好好的天绝剑,怎么说也是人家正一派的镇山之宝,想当年在清波真人的手上那也是在年青一代里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到你手里就给糟践成这样儿了?我说你会道法吗?知道道法和武术的区别吗?你要实在不会使那天绝剑,拿来给我!我邹大符师随便扔给你几道灵符耍耍,都比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强!”
段白的脸嗖地就利箭上弦了!
“死胖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揍得你菊花满地?有那嘴劲儿胡扯,不如撕几张擦过屁股的纸符堵了你肚子上那些血糊撩拉的大口子!老子再埋汰不过是身上二三十道小伤,总好过你肚子上连膘带血地往出淌,白着个死人脸还扯着嘴笑来得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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