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很冷清,空旷得让人有些觉得不自在,又绕了几条路,琴婉绫不禁懊恼,她这是真的迷路了。
琴婉绫抬头看了一眼悬空在天上的太阳,启儿这丫头这么容易慌乱,如今她依然找不着北,等到她出去的那时,不知道她得紧张到什么地步。
不想她才开始走几步,似乎在一棵树干下看到一个人影背着树站着。
如此甚好,至少能过去问个路什么的。
琴婉绫着急走过去,歪着脑袋轻生问道,:“对不起打扰了,我在这儿迷了路,请问我要走到签台处该往哪边走?”
不想那人并未应她,如同未听见一般。
琴婉绫蹙眉,声音稍稍提高,又重复问道:“请问我要走到签台该往哪儿走?”
正此时,那人突然跌坐在地,背靠在树干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琴婉绫赶紧跑过去,只见他额头上冒发细汗,表情皱巴巴地惨白不已,嘴唇近乎发紫。
“你……你怎么样了?”琴婉绫关切地为他拂去脸上的汗,却发现那人居然身体这么冷冰冰的。
他的穿着如此,就连长相也是一般庶民无二,大概和她一样是过来了求签庙里求签,不幸也误入了这里乱了方向,不巧还引了旧病复发。
琴婉绫将他的手捂着不停地揉搓,时不时拿出来给他呵呵气。
然而他这么冰冷。
许久以后,那人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而后竟一把将她推开,力气之大,甩得她整个人重重地趴在地上,她的手好巧不巧戳中了一根断干枝,瞬间血流不止。
再回头看,那人竟又晕了过去,吓得她刚想责怪他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了。
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琴婉绫急切将他抱在了怀里,她虽不是很暖,但是她在这里唤了半天也没唤来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做了,再说那人已经晕了过去,也定不会再怪罪她失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琴婉绫觉得那人似乎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再一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依然紧闭双眼,呼吸均匀,尚未醒来。
然而不知怎么地突然一记强风吹来,滚滚尘土扬起,弄得她眼睛睁不开了,一时间回避,待她睁开了眼,发现刚才那人竟不见了踪影。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
正当琴婉绫疑惑地四处张望,隐约中仿佛听到了启儿的叫唤声。
“小姐!你在哪儿啊!”
是启儿的声音没错!
琴婉绫雀跃而起,不禁惊喜地答道:“启儿,我在这儿!”
琴婉绫出现在门口的角落里的时候,启儿扑过去就哭了。
琴婉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消失了很久的原因,连连安慰:“这个庙有点大,我只是逛太远了……”
“小姐,都是启儿的错……”
琴婉绫皱着眉头,启儿明显没听她说话,一直游神在自己的心思里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琴婉绫急切地问。
启儿皱眉头的样子,惹痛了她的心。
“对不起小姐,启儿给你解了下下签……呜呜呜……”说完又呜呜大哭起来。
琴婉绫从她手里接过一张不大不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字,可惜她一个字都没看懂,又忍不住安慰:“没事,好了好了,你说那解签的大师都怎么说这上面的签?”
启儿抽泣得厉害:“大师说……小姐……会……会有……有……血光之灾……!”
琴婉绫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笑笑:“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想啊,在丞相府我每天都呆在府上,就算嫁去了赫王府,我还是每天都在王府里,大多数也都呆在房间里,能有什么血光之灾?难不成房子还塌了?”
“可是大师说,说您今年会有一场大灾大难,而且……而且……”说到这,启儿又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琴婉绫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就算是房子塌下来了,这算什么大灾大难?如果这都算大灾大难,咱们曾经在丞相府受的那些,还比不上吗?”
“可是……”
启儿梨花带泪,还想说什么,被琴婉绫挡住了。
“别胡思乱想,你小姐的命比蟑螂的还硬,搞不好是大师看太多了眼花,说不定是上上签的。”
听了这话,启儿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头猛一抬:“启儿拿去再给大师重新解一次。”
“算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来重新抽一个。”
“恩。”
应了一句,启儿刚想把刚才求回的下下签撕掉,被琴婉绫一个机灵挡住了,可她受伤的手却被启儿正眼看了个正着。
启儿不觉惊呼:“小姐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