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骑更是我等心腹之患。”
“此血骑应由飞马牧场柳宗道所率,飞马牧场诸执事俱在。唯独缺少这位武功最好的二执事。”长孙无忌推断更近,微咳一声,又道:“复仇之下,是沈落雁的重骑。她整合瓦岗军降卒,以突厥处俘获之战马,调制出一支冲锋陷阵的重甲骑兵,前几日虎牢城下,冯立本、李君羡和宇文宝三们将军,即为沈落雁所败。”
“重骑之下,尚有一支快速的轻骑,不作正面冲锋,却于溃敌时追击,擅长弓矢轻矛。”庞玉又指着第四幅骑兵人像,道:“此轻骑弓弩各一。箭囊各二,持轻矛,配马刀。奔速极佳,快如疾风。在追击时威力更甚奔速不佳之重骑。复仇、重骑、轻骑三部为明。黯魔三部为暗,尚有斥侯乌鸦队、商秀珣所属的飞马亲卫队、宋家亲卫队,以及宋家于岭南收服训练的数千蛮族。现华夏军中仅所探知的精锐之力,并不在我们之下。”
“难怪徐公子一危急之际,尚派水军攻下巴蜀。”杜如晦和房玄龄对视一眼,皆冷汗齐冒。
“杜公房相,李唐创下基业不易。今日之战吉凶不测,如果此时退守长安,则不失为百年稳妥之举。”长孙无忌向杜如晦和房玄龄深深作揖,哀声道:“请两位大人出议,劝说皇上退兵守御,否则泥足深陷,我军劳师前来,恐落入徐子陵不死不休的困局之内。”
“房某与杜公当死谏,宁肝脑涂地,亦不会让李唐基业崩摧。”房玄龄与杜如晦泪流满面,回拜长孙无忌一礼,诸人无不明白,此时李世民再非以前,不知劝说如何,于心有死寂之下,更是无不纵横泪垂。
南阳,雪后初晴。
与对面军营的华夏诸将不同,李唐众将的心情却不因为雪霁而喜,相反,就连尉迟敬德,也一直皱眉不展。
巴蜀失陷,偃师兵败,洛阳被围,一个接一个地坏消息传来,士气大为打击。
战,或不战?
在李唐军中分成两大派系,一方认为马上退兵洛阳,驱散围敌,以天险雄关守御,与华夏军拼日月,消耗到底,一方则认为,兵出襄阳,乘胜追击,灭掉华夏根基,再回师洛阳,到时围兵自解。
进战,成功是与华夏同分南北而治,不成则后果难测。
退守,最少可以占据洛阳,随时威胁偃师虎牢,大战持续,华夏百姓难以安居乐业,消耗十年,华夏崩溃不复。但一旦退守,华夏趁机喘息回气,养伤抚兵再从头收拾河山,以徐子陵惊世之能,是不可言测的未来之患。
尉迟敬德最后压下所有退守洛阳之音,决定与华夏军死战到底,拼尽最后余力,破掉华夏根基。
可达志率长林、御林两军,宋金刚率刘武周梁师都的鹰狼降军二部,王君廓率李唐雄狮,李孝恭李阀族兵,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率玄甲虎贲,倾城尽出。与徐子陵所率的残兵死战。解晖解文龙父子及奉振率巴蜀军镇守南阳,安抚伤病。
又一日,双方不死不休的大战又再次爆发。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萧铣、林士宏、李子通等人收聚残兵,于襄阳官道上,遍布十八重障碍,与李唐军决战至尽。
南阳一战,是李唐与华夏军生死决胜关键。
小公主及琴心率领的水军现在已经攻占巴蜀,振奋人心,虽无法援出一兵一卒,但士气自洛阳攻取后大大鼓舞,而且近来数仗大捷,李唐上下士气低落,彼消此长之下,徐子陵当然正面决战李唐之军。玄甲虎贲最擅策骑奔袭,但遍地障碍,堆雪地煞陷足,他们人人披重甲持巨刃,战力实不足平时一半。
李唐其余各部士兵更是久战疲惫,士气打击,战力大减,此时不战,恐怕再难有如此良机。
如果以梁、楚、宋、辅、吴等残兵战胜李唐诸军,那并不可能。但于重重障碍之中,阻碍李唐士兵南下侵扰襄阳,却并不太难。论起守御之战,李唐军与华夏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士兵们,面前有着号称世间第一的玄甲虎贲,我们曾一次又一次驱赶他们,围困他们,让这位自吹自擂的家伙颜面尽失。”徐子陵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堆之上,扬声大喝道:“他们并不是什么世间第一,在我们的弓弩之前,他们也是血肉这躯,士兵们,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趴在土堆上,用弩向他们瞄准射击,你们会发现,这些家伙,跟训练时的草把子没有什么分别!听我命令,射他娘的!”
“喏!”能够在近百次死战活下来的,都是诸军之中的最强者,一听徐子陵发话,登时山呼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