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请下令放箭!不战必死,非但城外数万百姓,城内十数万人,让那帮狗贼杀进,也将是无一幸存!”大将军凌敬跪下连连叩头,额头见血。
“住口,滚!”窦建德一脚踢飞凌敬,把他踢得口吐鲜血。
“众将士听令,本帅孟海公军令,攻击前方敌人,不得有误!凌敬,督战杀敌!”孟海公和徐圆朗本来守另一个城头,但是一见情形恶劣,马上赶来。
“不,住手,住手!”窦建德当然知道不下令放箭必死,但他也知道,一旦下令放箭,那么整个大夏军将永远无翻身之日,即使是打胜,也生不如死,而且士气大减,又有亲人挟持的他们,能发挥几分战力?此计恶毒之极,无论战或不战,都将有败无胜,如果下令攻击,那么死后,也将背负千古恶名。
“军令如山,谁敢不从?”徐圆朗与孟海公飞身上前,死死地抱住窦建德,大将凌敬,则一抹口血,夺过一名士兵的大弓,第一个向远方身出利矢,将两名士兵,连掩护着他前进的一名老农,劲箭贯穿。
“杀……”凌敬举起巨弓,一手拔出宝剑,大声号令。
看见大将军带头,城上的士兵大声号哭,勉力张弓搭箭,向远方瞄准。
城下,狼族数千骑抓起妇孺,举到半空中,斩飞手臂,又有将小孩摔于马下,践踏成泥……无数的百姓哀哭跌撞地向城墙涌去,个个吓得连滚带爬,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手持利刃的鹰狼降兵,他们在迅速扑近。
“城下是你们的父母血亲,是你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生你养你,他们敬你爱你,你们若是胆敢向他们下手,那还是人吗?”有个阴森的儒士策马上前,尖细的声音如刃,刺在所有大夏士兵的心上,道:“仅为窦建德一人卖命,以十数万人的生命换他一人功名。你们这样做值得吗?”
“听我命令,杀!”凌敬大怒,爆吼道。
“大夏士兵们听着,十声内,你们若不放下兵刃,我们再杀一千
!”黑脸大将把手高高举起,狼族们也一阵狼嚎,举起手中的弯刀。
“十、九、八、七、六、五、四……”
“将军!将军!”
“大王……”
部分士兵听了,不忍下手,停弓收箭,带动全军,全城尽哀,纷纷跪求窦建德,凌敬挥剑如雪,将身边所有垂手不战的士兵斩杀几人,悲吼如雷道:“军令如山,谁敢不从,杀无赦!亲卫军,督战!杀!”
“杀……”窦建德让孟海公和徐圆朗死死抱住,虎目渗血。
他数度爆发气劲,想震飞两人,但孟海公徐圆朗震得口吐鲜血也死不放手,无论窦建德如何挣扎,如何威胁,如何怒吼,也绝不松手。
十数个高手同时飞身而来,团团抱住窦建德,让他无法挣扎。
“亲卫队,杀!”凌敬大手一挥,城头上数十颗人头立即落地,没有死在玄甲虎贲手中的大夏士兵,在自己人的刀下身首异处,万民登时哭倒一地,妇孺晕死,白发撞墙。
“别迫我们,兄弟你!干城下那帮狗娘养的!”亲卫队的士兵们大吼,拳打脚踢着身边的士兵,让他们拿起弓箭来。场面一片混乱,凌敬又大手一举,目厉如裂,喷了一口鲜血,沙哑着嗓子兽吼道:“亲卫军,举刀督战,不战胆怯者,杀……”
“杀!”亲卫队又一次举寻,将面前数十人斩杀。
“亲卫队……”凌敬高举起手,指着城下,厉嚎道:“督战!出战不力者,杀!”
“杀!”亲卫队这一次,却是扔了刀,抢了身边士兵的弓箭,疯狂地向下射箭,他们目中流泪,唇齿咬噬破烂,鲜血长流。
渐渐,有了士兵,也发出野兽般的嚎吼,向下射箭。
第一支,第二支,第三支……
箭,如雨下……
无数的箭矢在百姓的身上溅开血花,也有鹰狼降兵中箭倒地,但是更多的人已经冲近,各种攻城器械也搭上城头,平民和混在其中的鹰狼降兵蜂拥而上,城门的吊格让李唐虎贲中的悍将斩杀,轻多倒地,攻城车在数百蛮力的推动下,重重地撞在城门之上。
云梯,也在铁牌挡箭车和巨盾的护卫下,迅速靠近城墙。
投石车,缓缓推进,李唐的工兵们将巨大的草球点燃,投抛向城墙,油草炸开,大火熊熊而起。
一个月来除了玄甲虎贲之外,从来不曾让其他士兵攀登上来的乐寿城头,无数的平民和鹰狼士兵冲了上来,与大夏士兵爆发大战,城下的狼族,弯弓射箭,泼箭如雨。
城头上的箭塔,床弩怒射,万箭齐发,城下……顿时,化作一片血海。
三个时辰之后,最后一个混在平民之中的鹰狼降兵被认出杀死。能够逃出生天的百姓,不足千人,两万多人永远地倒在乐寿的城上城下。
窦建德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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