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新王宫。
徐子陵穿着一身素白儒服,打着呵欠坐在龙案之后。开始这几天,为了不让迫切体验上朝正规礼仪和过过官瘾众大臣失望,他不得不做做样子,作出勤政爱民的样子,但是对于早朝这种事,徐子陵一向是最深恶痛绝的。对于一个美好的早晨,徐公子觉得最应该做的事,是在床上呼呼大睡,而胸膛上趴着小美人,然后直睡到自然醒……
魏征本来对他一大早穿着普通的衣服上早朝这种事颇有意见,觉得他应该盛装,体现王仪。
可是进谏多次,徐子陵左耳进右耳出,而且他能够坚持上早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不是凤后卫贞贞,估计还真没有人能够催得他起来。
所以,魏征也无视徐子陵穿着什么衣饰,只要他不穿着睡衣出来就行。
“有事吗?”徐子陵变出个鲜果,咬了一口,随口问道。
龙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国玺虎符之类,本来徐子陵还想摆一碟鲜果两碟点心的,可是魏征那个老家伙朝他直瞪眼,只好作罢。他与魏征、大儒王通等人作一个很默契的相互让步,龙案不摆东西,但是徐子陵自己变出来的东西那魏征他们也只眼开只眼睁,尽管他们心中认为在朝堂上吃早点有失王仪,可是倒也不愿意让这个最不像君王的徐公子饿着。
这个早朝,并不像以前那种正规的君主早议。
那种天未拂晓即闻鸡而起,在东边第一缕阳光照过来已经百官鱼贯而入山呼万岁的早朝,徐子陵是不可能参加的,准确来说,他根本起不来。
现在的早朝,已经是改新再改良,延后了两个时辰,在辰时这个整个洛阳人都想来了的时间,徐子陵才开始早朝。徐子陵虽然能够写出‘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的名言赠给魏征(本书转载16文学网.16),但是让他自己去做,肯定是做不到的。
整个洛阳人都有一样事特别自豪,那就是自己肯定比华夏之主起来得早。
除了下午才起来的青楼女子,其他任何人都比徐公子起来得早,当然,谁也没有徐公子睡得晚就是。
本来徐子陵还想把早朝改在辰时末的,但是魏征觉得辰时末那不叫早朝,得叫午朝,而且午朝之名也不好听,有误朝的偏音。但是他同意了辰时正式早朝,因为洛阳官员大多带点肥胖,如果提前两个时辰,寅时或者卯时,估计不要说徐子陵,就是百官也没有什么精神上早朝,所以对于徐子陵决定的辰时早朝,觉得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臣有事启奏。”李福成出列,恭煞地启奏道。
“说。”徐子陵挥挥手,发现下面七王、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一大帮家伙没来,不由暗骂这些没义气的家伙,只是前三天来了,后来新鲜劲儿一过,发现又很无聊,于是个个都不来了。
“关于印刷和新闻纸的事。”李福成奏道:“铅字印刷速度很快,但是王所说的标点符号却让人无法准确排列,而且常有人以为标点符号是新字体,所以新闻纸依然要儒生朗读,没有办法人手一份,大量普及。至于新闻纸的鉴造方面,工艺倒是不大,但新闻纸反复回报和再造之后,质量明显下降,普遍带有墨色。还有内容方面,魏公……”
“不能印花边新闻?”徐子陵轰轰大笑,因为曼清院捐银一千两,打出了第一个广告。
上面介绍十大金花,其实已经写得非常的含蓄和委转,大多介绍她们的琴棋书画德艺之类,按照徐子陵的意思,这个广告实在不怎么样,可是百官、名士和儒生们却觉得这样做似乎有点亵渎圣贤。
他们觉得新闻纸在上面登录战事军情、人物战功事迹或者地方特色也就罢了,还在论语的边间,印上有花边的曼清院十大金花的介绍,实在把一份圣贤贴般的好东西给糟蹋了。如果不是徐子陵同意的,估计大儒王通和魏征会找李福成拼命。
“吾王在上。”魏征出列,恭敬地道:“新闻纸试举,本是佳话,以银两之鄙,侵圣贤之侧,实在让臣等不安。”
“明白了。”徐子陵点点头道:“新闻纸现在试验,但是日后肯定是要普及整个华夏之境的。整个华夏之内,百姓不一定都饱读诗书,他们的趣味未必高雅,百姓为水,百官为舟,舟不得无水,所以新闻纸的大方向,还是要迎合百姓,文章不仅要通俗易懂,字句简明,还要有俗有雅,以俗带雅。否则百姓一看整篇新闻纸都是论语,那阅读的兴头肯定不高,有点花点的新闻,能勾起他们地阅读欲望,慢慢一来,也会熟知论语等圣人之言,如何不是好事?”
“臣恐百官士子儒生在观新闻纸之时,也会随波逐流。”魏征的意思是百姓不一定能够教好,但是也许真正有文化的读书人就先教坏了。
“圣贤有言‘食色性也”男女之事为人间伦常,传祖接代是礼孝大事……”徐子陵准备扯点大道理。
“吾王在上,现说新闻纸内容,与圣贤之言无关,臣不反对百官士子风流,也不反对谈论风月,对于银两登搞出印也不过问,但提议醒目最高之上,刊载圣贤之言,可好?”魏征与徐子陵相处得久了,他知道徐子陵辩才无双,跟他说大道理肯定不行,而且对于徐子陵的态度是这样,全听了不行,一点儿不听光反对也不行,就算自己再刚直不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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