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西域地文化中心之一。它与于闽、焉者、疏勒等几个小国的都城就是西域的四大重镇,繁盛一时。
虽然地偏西域,但拥有天山雪水和大绿洲的龟兹国土,多产稻米、菽、麦,有矿物和特产无数,其中有饶铜、铁、铅、鹿皮、优沙、盐绿、雄黄、胡粉、安息香,也有良马、封牛等等。
本为是一个人间乐土的地方,这里的人也喜欢歌舞,擅长乐器,是西域文化的凝聚地。可是,偏偏就在这个如此繁荣兴旺,如此让人安居乐业地地方,却让徐子陵与众人一路上看见尸骸,一路上看见逃离的人,也看见追赶以杀人为乐的士兵。
一个本来遍地葡萄、麻、麦、梨、桃处处,黄金铜铁几乎挥锄即可见这样的地方,人民要背井离乡,另求活路。
几乎所有居民,都让龟兹王赶出了城外,一大片都是帐篷。
不时有人号哭,又黯然收声。
牛羊群杂混在一起,没有人管这些事,他们只是一心在号哭,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让龟兹王抓了起来,不是身强力壮的男子,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子。男子用来挖掘城里什么东西,女子自然是让那个淫兽般的国王国师淫乐。
一些妇人也让士兵抓走,偶尔会看见一些赤身裸体的尸体扔在城下,悲伤欲绝的民众们前去认领,一看有自己的家人,即心碎肠断。
徐子陵与众人来到城外,天色大黑。
虽然龟兹城足有数千士兵,尚有不知多少未知的强敌,但是徐子陵他们却等不及要收拾那个龟兹王和伏难陀。让越克篷与卓丽在外面等候,混在牧民之中,也暂时先安慰一下牧民们的心绪,希望大家能够尽快团结起来,抵抗迟些的溃兵之乱。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周老叹,金环真,周老方,欧阳希夷几人乘着黑暗,掠上城墙。
周老方双手捏死两个城头守卫,与周老叹和欧阳希夷向西,跋锋寒与阴显鹤向东,徐子陵后面跟着功力稍差一些但轻功出色的金环真,一路向北潜隐而去。纵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般漆黑,也极难发现徐子陵他们一群人的潜进。因为除了必要的中间大道之外,整个伊逻卢城已经让人挖得坑坑洼洼,几乎没有一个好地方。
这样的挖掘,不知是寻宝,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许多全身是泥的男子倒睡在坑道边上,显出筋疲力尽的样子,不少人的身上还有鞭打过的伤痕。
有一些闪着灯光的地方,是一些土房子或者大帐篷,里面有士兵在大吃大喝,也有在强暴着妇人的,总之让人一看就会怒发冲冠。徐子陵摸进去,井中月嚓嚓嚓,将人头砍掉,再向下一处。
金环真也看得摇头,虽然有心施救,但却没有太多的时间。
一般惊惧的妇人,都让她点倒在地上,也有一看见那些士兵被徐子陵杀掉就拿起刀剑要追随杀敌的,都让学了几句回鹊话,勉强有些形似龟兹方言的金环真拦阻,让她们尽量呆在屋内,等候天亮。虽然逃出城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有些很大的兵营,里面有好几百人,一时难以杀尽,而且会惊扰到最重要的目标。
徐子陵含恨向那个龟兹王宫而去,一路斩杀着巡守的士兵。当徐子陵与金环真接近那个非常形似汉人宫殿的龟兹王宫时,西边忽然有人大声呼唤,又有人惨叫,整个沉寂的黑夜骚动起来了。
“给你这个。”徐子陵把两大捆密封的炸药递给金环真,吩咐道:“金大真看见那里不顺眼,就往哪里扔。”
“点着了多久才扔?”金环真自然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恐怖威力,细问道。
“点着了可以马上就扔,黑暗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徐子陵补充道:“缓缓地数,十下之后爆炸,但是金大姐你一定要小心。”
“我数到七八就会扔掉。”金环真抱着一大捆密封的土制炸药悄悄地潜开了。
王宫冲出无数守卫,不少人还是好手,飞掠向惨叫地方,其中有几个老者,武功最高,但是王宫里的丝乐不减,里面歌声一滞,又复唱了起来,似乎像这样的事,早已经习以为常。
徐子陵夜隼一般,飘飘而落在那个王宫中半顶,于屋檐倒挂而下,抬头向里面看去。只见一大群歌舞伎穿着极少的轻纱,在殿中跳舞,边上有无数的女子在伴奏,种种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箫、蓖篥、毛员鼓、都眩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妆鼓、铜钹、贝、弹筝、候提鼓、齐鼓、檐鼓等几十种,种类之多看得徐子陵也叹为观止。
殿中有许多留着弯勾胡子的官员,在搂着美人乱摸乱亲,丑态百出。
石阶之上,大案桌里,有着那个龟兹王,本来年纪不太苍老,但是出奇的死气沉沉,有如活死人一般。
他的身边,有数十位大小美人,如众星拱月一般伴着他。
让徐子陵注意的,不是这个龟兹国王白苏尼至,而是与他平坐,伴在左右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任意其一,都是像宗师级别的高手。
这个伊逻卢城,这个龟兹王宫,到底有什么秘密,让这两个人于龙泉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