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见那他身形瘦弱,个子比大黄牙还矮上半头,穿着一身农家自己做的衣服,头发剃得很短,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明亮,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个鬼精鬼精的的小孩儿。我冲他笑笑,说道:“你咋跑到外面来吃饭了,这样我太不好意思了,你快进来吧。”
这时候大黄牙和他老婆也从门里出来了,他老婆赶紧去拉那个少年:“快走儿子,跟妈妈回家吃饭去。”
这边大黄牙也赶忙帮腔说道:“就是嘛,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还是个大学生,你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跟你泉哥好好学习一下,这么大了还害羞,真是宝器,快给老子回屋里来。”
在我们三人的生拉硬拽之下,那少年终于被拉进了屋里,按在桌子旁边坐下。大黄牙的老婆赶紧跟我们盛上饭,大黄牙拿出他珍藏的全兴大曲,给我满满的斟上一杯,说道:“来来来,李泉兄弟,你远来是客,咱们相聚就是缘分,我们哥俩喝一杯。”我本身不爱喝酒,但是看大黄牙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我心念又是一动,说道:“我没怎么喝过酒,不过黄大哥这么说,我也是觉得咱们很有缘分,那我就陪您喝一杯。”说完酒杯一碰,干了一杯。
四川菜无菜不辣,我吃了一口菜,被辣了一下,不由得咳嗽起来,大黄牙忙不迭说道:“李泉兄弟是北方人,是不是吃不惯辣噻?”
我冲他摆摆手,其实我是很能吃辣的,小时候天天挨饿,吃什么都香,村里有个老大娘可怜我,经常让我去家里吃饭,农村吃饭也而没有什么菜,她娘家就是四川人,爱腌辣椒,家里腌了好几坛,都是她种的朝天椒,我就着辣椒能多吃好几个馒头,那个时候就养成了吃辣的习惯。只不过饿了好久,一大口菜下去,一下子被呛到了而已。
大黄牙见我没什么事,而且还挺能吃辣,不由十分的高兴,不停地招呼我吃菜,我确实也是饿极了,下到那地底下后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饿傻了,此时见到一桌子的菜,也顾不上矜持了,大口大口地吃着。看得出来大黄牙还是很热情地招待我的,除了那只鸡,还有腊肉,各种新鲜的蔬菜,吃得我十分的过瘾,大黄牙也不时的跟我喝杯酒,我也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吃喝得不亦乐乎。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见了底,我也吃饱了,大黄牙招呼他老婆赶紧收拾下去,然后他又端上开水,开始冲茶给我喝。一顿饭下来,那少年似乎也没有那么拘谨了,看我的眼神也开始自然起来,我问他道:“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看了我一眼,思索了一会儿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我叫黄树梁,我爷爷给我起的,希望我能够像树木栋梁一样,但是他们都给我起外号,叫我‘黄鼠狼’,我就跟他们打架,可是我一个人经常打不过他们,后来我就不愿意再去上学了。要是我的名字能够像你的名字那样就好了,李泉,多好的名字啊。”
我听了他的话,不禁哑然,原来他不愿上学竟然是这么个原因。而且最为可笑的是他居然觉得我的名字好听,可是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名字的话,估计他就不这么想了。大黄牙似乎也没有想到他儿子不愿学习竟然是这种原因,他看着黄树梁,半天没有说话。tqR1
喝了几杯茶,又说了一会儿话,天已经全黑了。我跟大黄牙说了声不胜酒力,已经开始头晕了,想早点休息,于是就告辞他们有些摇晃地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门我就立刻闩上了房门,然后迅速行动,把床上的被褥堆成像是有人蒙头睡觉的样子,然后掏出两张黄纸,画了两道符,一张贴在门上,一张贴在窗户上,我自己则纵身一跃,跳到房梁上,强忍着睡意,在黑暗里静静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因为我内心总是有种感觉,这在阎王寨的第一夜不会那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