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袁安婕点头:“我回去就找苏姐姐报道。”
……
阳小婕离开豪威尔酒店后,她猜想南宫俊飞很快就要到M国来找她,所以她马上就乘飞机回到了Z国,却不敢在L市和W市出现。
她来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这就是S市。
她想南宫俊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躲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她租了房子,化名左小妹。
带着不到半岁的孩子,阳小婕要找工作很困难,但为了生存和供养孩子,又不得不找。
最后她在一家叫“家佳美”的保洁公司找了个工作,保洁公司老板见她带着孩子不方便上门为顾客打扫,安排她在家里洗东西。
所以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顾客的被套床单等保洁品拿回来清洗,晾干后再折叠整齐送回去。
开始的时候,她很不习惯,她在南宫俊飞家里虽然常做家务,可主要是洗自己的衣服,用洗衣机很快就洗了,连手都不用打湿。
好一点的衣服还送出去干洗,她几时像这样长时间手洗过?
这里却不行,她没有洗衣机,有的顾客也特别说明不准用洗衣机,所以她全靠用手搓洗。
这段时间正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时候,两手泡在冷水里洗衣服,她冷得直哆嗦。
手指头冻得通红,她洗一洗就拿起来放在嘴边呵气。
洗的东西里以洗床单被套最多,又厚又重,她洗得手破了皮,裂了口,然后冻了,肿得跟包子似的。
她忍着钻心地疼痛坚持洗,一边洗一边呜呜哭,因为疼,更多的是因为凯特琳和南宫俊飞对她的报复。
每当想着南宫俊飞曾经对她的爱都是假的,她就难受得厉害,手冷,心也冷,手疼,心更疼。
孩子睡着了,她就放在床上,孩子醒了,哭起来了,她就背在背上,一边洗一边哦哦哦地逗孩子。
有一次,孩子闹肚子,还发高烧,她也感冒了,浑身无力。
带孩子到医院拣了药回来,她很想睡一会儿,可看见收回来的三家保洁品还没有洗,她又不得撑着无力的双腿去洗。
那天一直洗到半夜才洗完,她躺在床上就哭起来,觉得好累,前途黯淡,没有一点希望,真想带着孩子一死了之。
一边哭,她一边拿出密码包,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她看见了那些对她来说十分熟悉的东西。
她拿起一串钥匙,这是南宫俊飞在L市的房子钥匙。
她现在仍然记得,当南宫俊飞带她进入那套房子的时候,她的兴奋心情。
那时候,她以为她终于有一个自己的家了,那个家只属于她和她的丈夫,以及他们后来的孩子。
现在,她终于有了他们的孩子,可属于他们的家在哪里?
她拿起了那张卡,卡也是南宫俊飞给她的,是她的零花钱,他每个月按时把钱打在这张卡上。
从她在M国把卡上的钱全取光以后,她再也没有到银行去过,因为卡上的余额已经少到无法支取。
她又拿起了手机,翻着手机上以前他们的照片,她哭得泣不成声。
照片上的南宫俊飞那么亲切,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无法相信他从没有爱过她!
可是,如果他真的爱她,为什么娶了她一年时间都不跟她同房?
如果他真的爱她,在她怀上孩子后,他为什么隐瞒着所有人?
看着他熟悉的笑脸,她哭着说:“我知道我爸爸对不起你,可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样骗我,你又有多高尚?你和我爸爸又有什么区别?
“你这么恨我,这么想拿回公司,是不是愿意用我们母子两条命来换天佑?
“你对我只有恨,没有爱,恨屋及乌,自然也恨我的孩子,所以答案是肯定的吧?
“南宫俊飞,如果我和孩子就这样死了,你还能得到公司吗?”
越想越往死胡同里钻,加上阳小婕又在病中,更觉得心灰意懒,一心想求死。
她拿起了包里最后一件东西——秦东子的照片。
秦东子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蔼,照片上他签下的名字刚劲有力。
她翻过照片,默默地看着后面秦东子题的一句话:“生活永远是美好的,勇敢向前走。”
她想起秦东子的爱情和婚姻,他那么不幸,经受了那么大的波折都扛过来了,依然健康乐观地生活着,她是他的超级粉丝,为什么不向偶像那样勇敢乐观地生活下去?
孩子动了动,她急忙抱起来提尿。
提完尿后,孩子又睡熟了,她探了探孩子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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