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我也不知所踪,族长大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我找到族长大人,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秋娘抹着眼泪,细细地把这两年的事情说清楚。
吕夫人默默地听着,不由暗暗腹诽:真是太巧了……
“你们这些话,实在是太过曲折。我本来是想着,让这孩子进我吕家门算了。可是你们又提出别的条件。那就对不起了,恕难从命!——既然如此,咱们就一里一里来。”吕夫人冷笑。这些人实在太贪心了,要他们吕家的家产不说,连他们的爵位也要,真当她是吃素的?!
宗族的势力本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抗衡的,但是吕夫人除了两个大儿子是成亲了的,下面还有一个小儿子,一个小女儿。若是她一味退让,她的孩子们,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什么叫一里一里来?”吕家族长和秋娘对视一眼,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吕夫人,好像不是那么好吓唬?
一般妇道人家,被族长这样恐吓两句,还有亡夫生前的亲笔书信在,早就乖乖就范了,哪里还能这样跟他们讨价还价?
“很简单。既然你们既要家产,又要爵位,那首先,我们要证明这孩子确实是老爷的遗腹子。”吕夫人淡淡地道,“哪怕这意味着要开棺挖骨、滴血认亲!”
“你这是又反口不承认这孩子是中望的遗腹子?!”吕家族长脸一板,阴狠地说道。
“我承不承认有差别吗?”吕夫人站起来,指着门外道:“这里是我吕家三房的大门,不是你吕家大房的门槛。你要夺我三房家产和爵位,咱们就公堂上见!”
“公堂见就公堂见!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吕家族长也是经过周密准备的。虽然上公堂,是最坏的一种结果,但也不是没有预计到的。
跟着吕家族长来的那些人拂袖而去,第二天,就正式一纸诉状,告上大理寺。
先告吕夫人为夺爵位家产,谋杀亲夫。再告吕夫人不许并嫡之妻秋娘进门,并且辣手迫害吕中望遗腹子,让他们母子流离失所。三告吕家大郎阴夺幼弟爵位,品行败坏,不堪为官,要求夺他爵位,授予吕中望并嫡之妻所出的幼子承继,同时重罚吕大郎,明正典刑!
这纸诉状一出,立即在长安城引起轰动,将吕家推上了风尖浪口。
这件事虽然跟吕二郎和萧嫣然没有关系,但是同为吕家人,特别是吕二郎自幼跟吕大郎兄弟亲厚,感情甚笃,这时也为他跑前跑后的打点,并没有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
杜恒霜和萧士及也很心急,但是吕家族长这一次真的是有备而来,而且绸缪已久,那吕中望的亲笔书函确实是威力无比,一时连宫里都在谈论这件事。
大理寺从来没有审过这样的案子,自然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地怠慢,更不敢明目张胆地徇私枉法。一本大齐律例都快翻烂了,只望能找到一些合理的条文判例。
三个诉状当中,第一个很快就被驳回了。
因为开棺验尸的结果,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吕中望是被害死的。当初仵作的证据也都还留着,这一关,吕夫人是很快就过了。
但是因为开棺验尸,同时也顺便进行了滴血认亲,将秋娘儿子的血,滴在吕中望的骨殖之上,血液确能渗入进去,证实了那孩子是吕中望的遗腹子。
然后就是验证吕中望的书函,是不是亲笔所书。
这一步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因为还要派人去吕家祖家去取过来。
吕家族长不放心,亲自带着大理寺的衙差回祖家一趟。
在等候的期间,吕夫人来到柱国公府,向杜恒霜和萧士及求救。
“柱国公,秦国夫人,让你们担惊受怕了。”吕夫人十分惭愧地给他们行大礼。
萧嫣然刚嫁到吕家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吕夫人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杜恒霜和萧士及。
杜恒霜却忙扶起她,嗔道:“吕夫人您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可是那种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吗?既然结了亲家,就不要见外了,有话就说,咱们一起想个法子,不好么?”
吕夫人十分感激,点头道:“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的。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我有计较,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杜恒霜扶着吕夫人在一旁坐下,自己坐在她身边。
萧士及就皱着眉头道:“那封书信如果验证是真的,那倒是有些麻烦。”
吕夫人叹口气,道:“我跟中望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确实是我大意了。但是我自问对他没有对不起的地方,他要这样对待我们母子,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这一刻,吕夫人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不然的话,等着他们母子的,是比现在还要凄惨百倍的结局……
“您是原配嫡妻,那秋娘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哄得吕老爷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太下作了!”杜恒霜怒不可遏地道,又悄悄地问:“要不要我们派人去吕家祖家放把火,把那信烧了了事……”
萧士及无语地看了杜恒霜一眼,轻轻咳嗽一声,道:“如果放了火,对方就更理直气壮了。再说,焉知他们的书信就真的是放在祖家?——总之这样做,在这风尖浪口,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了啊……”
吕夫人笑了笑,拍拍杜恒霜的手,“不用这样做,我已经有了主意。不过这个主意,需要您和柱国公帮着参详参详。”
杜恒霜看了萧士及一眼,征询地道:“让我们参详?”
萧士及对她微微点头,然后看着吕夫人道:“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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