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十九年过去,没想到陈德文竟然堕落的如此干脆,公然威胁起别人的性命了?噢,又或者他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只是以前从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眼睛的余光瞥到陈德文正在擦拭的眼镜,温馨的嘴角上翘了两下,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其实陈德文根本不近视,他之所以会天天戴着眼镜,纯粹是用来掩饰的,他是不想让别人看穿他。
“或许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怀疑,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过她之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佟碧瑶了。”按照秦炎的版本,温馨这样说着。
“见人?什么人?”陈德文重新戴上了眼镜,转头看向温馨。
“见到你就知道了。怎么?不敢去?”温馨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同时还时不时的往窗外看看,适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看起来有些恐惧的表象。
陈德文冷笑了两声,转头对疤痕脸吩咐道:“照她说的做,去那个地方。”
两辆车呼啸着在雨中疾驰而行,一个半小时后,车在郊外的一栋两层楼房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别克车上下来一名打伞的男子,弓着身跑到奔驰车陈德文位置的一侧,向上举着伞等陈德文出来。
温馨鄙夷的瞥了一眼,虽然脸上仍旧是一幅淡淡的表情,心里却对陈德文恶心至极。
接着,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径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秦炎没带伞,伸手接过温馨手里的,和她共用一把,并肩向小院走去。
院门没上锁,两扇合拢着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温馨推门进去的时候,陈德文已经从那名男子手中接过雨伞跟了过来。
“他们就不用进来了吧,”两只脚刚刚跨入院子,温馨转身用下巴指了指陈德文身后的包括疤痕脸在内的四名男子。
陈德文犹豫的看了看左右,又抬眼看向秦炎和温馨,没有吭声。
“怎么?你还怕我们会杀了你不成?”温馨嘴角上扬,脸上的讥讽意味非常明显。
“你们在门口等我,”说完,陈德文抬脚向前走去。
温馨转过身,和秦炎没走几步就到了屋檐下。
不知怎么的,自从跨入这个小院,陈德文总觉的外面如墨的暴雨在这里面变小了,他疑惑的回头看看门外,又转头看看小院,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吱呀”
同样没有上锁的小楼堂屋正门在推开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响,陈德文把伞撑高,望着破旧的木门,以及幽暗未知的屋内,破天荒的,心里突然感觉毛毛的。
“不进来?”秦炎已经收起了雨伞,并顺手将它放在了门的一侧,然后转身看向陈德文。
走进房内,陈德文立刻打了个寒噤,这屋内怎么比外面还冷?且还冷的很不一般。
环顾四周,这应当作为客厅的房间却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陈德文假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以掩饰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冲击的紧张心情。
“你不说这里有人吗?人呢?”陈德文转向温馨,灼灼的眼光带着威胁和不耐。
“那里,”温馨指了指左侧的一个房门,示意陈德文自己推门去看。
陈德文转身看了看那道门,然后扭回头对温馨和秦炎说,“你去打开,或者他去。”
“唉,你们有钱人活的还真小心,”没等温馨说话,秦炎摇头晃脑的走了过去,边说边伸手推开了那道卧室的白色木门。
“姐姐,有客人找。”秦炎装模作样的对着里屋喊了一声,然后扭头对陈德文甩了甩脖子,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陈德文一步步的靠近卧室,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心跳会漏跳一拍,等走到门口的时候,秦炎闪身从门里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姐姐的脾气有点怪,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卧室不大,墙上贴满了暖暖的壁纸,房间正中放了一张圆形木床,以及一张看起来古色古香且又颇为精致的梳妆台,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陈德文睁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那名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且一身白衣的短发女子......
这样的情景他感觉有些熟悉,他皱起眉头紧紧盯着那个背影,然后就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夜里做过的那个诡异的噩梦。
是了,一样的情景,一样形状的圆床,以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梳妆台,但是唯有梳妆台前坐着的女子不同。陈德文记得,那是名穿着佟碧瑶睡裙的长发女子,长相酷似佟碧瑶死去的母亲。但是眼前这位,那翘然的短发,以及一身的白衣白裤,还有那曲线优美的脖颈和后背,每一分每一毫,每一尺每一寸,都和佟碧瑶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