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一场大雪过后,紫禁城里的景色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兰芷也未出门去,只留在宫里,她向来是畏惧寒冷的,好在长春宫里自然是不缺乏炭火的。
只是她知道,这个冬天,后,宫里头有许许多多的人拿不到足量的炭,就连主位后妃以上的妃子用的红罗炭,今年也格外的少,就算是兰芷和成韵那里,也都是紧张的,多用了黑炭代理,整个皇宫里除了乾清宫和阿哥所以外,饶是没人能用上。
黑炭取暖与红罗炭相比,自是有些呛着眼鼻,兰芷只吩咐白天的时候全点上黑炭,而省下的红罗炭放在夜里安眠。
兰芷方起身不久,却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本还想问个为什么,却听人来报,说是一大早儿皇后娘娘到了。
兰芷正疑惑着这样的大雪天,成韵竟然一大早就亲自造访,忙吩咐了人去请进了内室来。
成韵换下身上积了雪的斗篷,脸上因为被寒风吹过而泛着冻红。兰芷忙起身行礼,只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此刻却是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摆手免了兰芷的见礼。
兰芷忙吩咐子豫去看了热的茶来,替皇后驱驱寒意,再缓缓道:“这天寒地冻的,难为皇后娘娘不顾丰体安康,这样亲自跑了一趟,若有事情,可以差遣了身旁的人来长春宫传个话,实在是重要的,兰儿也可去坤宁宫,何苦皇后娘娘这样跑来呢?”
成韵惊魂未定,接过子豫递过来的茶水,咕咕喝了两口,缓缓放下,脸色却还是难看得很,只道:“罢了,无碍的。”
兰芷见状,忙道:“皇后娘娘定然是受了寒气,快把炭火盆儿拿近一些,给娘娘取取暖。”
听了兰芷的吩咐,子豫忙吩咐外头候着的两个小太监入内,合力抬着角落中的炭火盆儿往兰芷和成韵身边挪动,谁知成韵见了此状,忙厉声道:“这是做什么,快撤下去,给本宫立刻撤下去,本宫不想看到炭盆。”
兰芷大惊,忙示意他们退下,出声询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一大早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正此时候,却听见李玉从外头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直道:“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直到入了内室,才看到兰芷屋内还有皇后在场,李玉忙禁了声,只恭敬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兰芷微微蹙眉,见李玉这样莽撞的样子,饶是好性子也有几分不满,况且皇后向来是遵守本分的人儿,最见不得别人失了礼仪和分寸,她面色有些严肃,只嗔了句:“好好地这样没有规矩,可是让人恼怒?”
李玉忙口说认错,只道:“主子恕罪,奴才知错了,实在是奴才莽撞冒失,打扰了娘娘。”
兰芷刚想回话,却听成韵缓缓道:“无碍的,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宫听到消息之后,比起你更是惊慌。你起来,好好回话,告诉贵妃昨儿个夜里,乾清宫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玉讪讪起身,有些犹豫望着兰芷,成韵此话一出,兰芷心中更是惊讶,而李玉这样欲说还休也让她心里起了疑心,想必昨晚宫里头是出了大事儿了。
李玉应了成韵的话,这才再一福身,只讪讪道:“回主子,昨儿个夜里……”话及此处,她有些不知道如何说下去,顿了顿,方才言道:“今儿个一大早,储秀宫传来消息,说是鑫常在昨儿个伺候皇上的时候,惹恼了皇上,被皇上罚下,今儿一大早猝死在了宫里头。”
“什么?”兰芷大惊,却更是疑惑:“好好的怎么惹恼了皇上的?又是怎样的刑罚,才让好好的人一下子就去了?”
李玉皱眉,有心于心不忍,终究还是缓缓开了口:“听说是昨儿个夜里,鑫常在伺候皇上的时候,埋怨自己宫里头没有上好的炭火,自己又用不惯那黑炭,想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得了皇上几分眷顾,加上本就是娇惯了的性子,这才大胆了。谁知皇上一听,便是恼火,大声斥责她不懂时势变故,生了大气。”
兰芷望着成韵,见其还是一脸惊恐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只问道:“皇上这做的,可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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