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嬷嬷。”傅明锦也在一旁附和着,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诡异的念头,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了出来,下意识地问道:“该不会玲兰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了吧?”
“出糗倒还是小事,这回宁王府的名誉全无,许家那些未出阁小姐的名誉也都会受到影响了!”安嬷嬷撇撇嘴,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早上,玲兰郡主只着一件里衫,裹着一床被子,身上布满了难堪的印迹……”
随着安嬷嬷的叙述,连老夫人和傅明锦两人对望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里的畅快和兴灾乐祸的情绪,只令不小心经过花园的下人们缩了缩脖子,为那惹到这祖孙俩的人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许久后,连老夫人取出绣帕拭了拭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揉着酸软的脸,喃语道:“好久都没有这般乐呵了……”
傅明锦眨眨眼睛,道:“外婆,以后我天天给你讲笑话。”
连老夫人白了傅明锦一眼:“明锦,跟外婆说实话,这件事情真不是你动的手脚?”
傅明锦扁扁嘴,满脸委屈:“外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可能夜入重兵包围的宁王府,不惊动任何人而掳走玲兰郡主?”
连老夫人依然不相信地看着傅明锦,再次确认到:“真不是你做的?你身旁那个叫暗一的护卫武功可高了,再加上你调制出来的让人防不胜防的迷药,去宁王府掳一个人还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啊!”
傅明锦举起右手,并拢三指朝天,正色道:“外婆,虽然我很想这样做,可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顿了顿,傅明锦又道:“不过,我能猜到是谁做的。”
“难道是林世子?”
这句话是连老夫人和傅明锦两人同时说出来的,接着连老夫人转了转眼珠,意味深长地看着傅明锦,道:“如此说来,林世子这人倒还不错。”
傅明锦头皮发麻,只觉得那些被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在连老夫人那如探照灯般的目光里毫发毕现,遂毫不犹豫地偏了偏头,避开连老夫人的目光,撇了撇嘴,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件事情本就因他而起,也该由他来结束。”
连老夫人定定地凝视着傅明锦,目光在傅明锦耳垂上的红晕处停留了会,许久后才笑道:“这几年来,盛京多的是被玲兰郡主有意无意针对并毁掉的女子,为何不见林世子出头呢?”
傅明锦随口解释道:“那也很简单啊,因为她们没有像我这样,直接跟林世子挑明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就该他来解决,不能殃及到我这条小鱼。”
“唔,也许吧。”连老夫人转了转眼珠,也懒得再和傅明锦争辩这件事情了,反正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
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如一只慵懒的猫咪般微瞌着双眼,给人予一种懒洋洋感觉的傅明锦,连老夫人忍不住轻笑出声,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怀念——许多年前,莹儿也曾和她如此这般坐在树下闲聊,只是那时的话题是围绕着傅修贤的,而莹儿的神色也和今日的傅明锦略有不同……
这日,源盛酒楼天字二号包间里,傅明锦正静静地坐在那儿翻看着帐薄,暖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映在她的身上。
今日傅明锦穿一件樱桃红色小袄,在衣襟和袖口处以深一色丝线绣上了小朵的碎花,下系一条海棠红色绣牡丹拽地长裙,碧色的宫绦系着白玉双环佩。长发挽成了百花分肖髻,发髻的中间戴着一支鎏金嵌宝石彩蝶发簪,并一朵芙蓉粉色勾金边的绢花,额前垂着水滴状的红宝石璎珞,颈戴嵌红宝石牡丹纹金链子,耳朵戴着一对水滴状红宝石耳坠,白嫩如玉的手腕上赫然是两对缠丝嵌红宝石手镯,通身的富贵气派。
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流露出一种暖暖的诱惑人心的色泽,漂亮的丹凤眼转动间风情乍现,再配上嘴角那浅浅的笑容,分明是一个百年世家才能养出来的天真不知世事的娇小姐……
当然,林清玄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错觉,就如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傅明锦时,那面容黯淡、憔悴,身形瘦削的傅明锦给他带来的惊讶一般——机警、狡黠、擅于抓捕人心,不放过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却又当断则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的,以林清玄的聪明,又如何不知道傅明锦那次前来林记点心是存了试探他的心?又如何不知道傅明锦是故意讲出那番话,只为吸引他的注意力?
虽然到现在他都疑惑为何傅明锦那般忤定他就在林记点心店铺里,但他也知道,这个秘密藏在傅明锦内心深处,哪怕亲如左相等人也不能知道,而他……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