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尧没想到,这原本无雪而至的若影潭,竟然也飘起了漫天大雪。
当然,这场雪并不仅仅是在若影潭,而是出现在了整个瑛华山和附近的所有山脉,气温在顷刻间陡然降低,如此来势凶猛又毫无预知的变化,即使是出现在“极寒之地”瑛华山,却也并非正常。
更何况,刚才大地的突然下沉和断裂,让整个山脉几乎在片刻间崩塌,虽说刚刚过去不久的那场水淹瑛华,已经让生灵们心有余悸和有所准备,但这场毫无任何前兆并且根本无法抵抗的灾难,却再次让生灵们感到了惊恐和无助。一时间,各类生灵的哀号声,奔走声,还有那被突然出现的沟壑所吞噬掉的悲鸣声,连同着这漫天的大雪,让人感到了无比的心悸。
不出片刻,遍地的鲜血和着白茫茫的大雪成了这天地间仅存的两种色彩,显得异常地悲凉和诡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书尧无力地问道:“夕,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她怎能不这样问呢,因为她连这场灾难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都不知道,连对手是谁,在何处都不知道,又能如何去应对呢?
“若影潭从不下雪!”冥夕缓缓地说道。
听到他这话,书尧先是一怔,随后才立刻明白了过来,从最初自己察觉若影潭来了外人,到刚才若影潭潭水的奇怪上喷,再到如今,天地间陡然降温,这一切的根源,果然如同冥夕所猜想的那样,出在这若影潭上。
糟糕!
书尧暗自叫道,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地惊呼道;“难道天庭要从这若影潭下手?”
冥夕皱了皱眉,问道:“此话何解?”
此时书尧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惊恐的神情,而她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若影潭,源自佛祖的灯油,且不说它有多大的灵性,单说这几千年的孕育,如今,恐怕是早也侵蚀了整个瑛华山和附近的山脉,所以……”
“所以,若是要对付瑛华山,只需要对付若影潭便足够。”冥夕说道。
“对!可是什么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对付若影潭呢?更何况,他是要对这若影潭怎么办?”
“不用问了,我想,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冥夕淡淡地说道,言毕,他将手指向了前方,透过光罩,书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跟他俩同样立在半空中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黑袍男子和一位红衣少年!
自己在瑛华山呆了十几年,难道还有不认识的人?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瑛华山的人!
书尧皱了皱眉,看着那一脸清风和煦的黑袍人,只觉得好面熟的样子,心中不禁疑惑道,难道自己见过他?如果不是瑛华山的人,那也许他来自天庭?可自己对天庭的人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怎么会糊涂到他是谁都不知道?
至于那红衣少年,不对,那人虽然是少年扮相,可眉目间却有着女儿家的清秀,而神情中更是有着一种冷漠的气质。
他们会是谁?难道就是造成这场灾难的人?
想到这里,书尧不由地气从胸中起,大有要从气罩里冲出去的样子。
冥夕按住了书尧,摇了摇头,示意她见机行事。
“你可真够心狠的。”千山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不也一样。”妖王怀抱双手,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如同看戏一样朝着下方看去。
“我跟你可不一样——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千山说道,对,眼下的这些都跟她无关,她只关心自己,只关心自己的修道,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喜欢看这样的场景。
再说,她可不想跟这个随时都笑呵呵的,骨子里却冷漠无比的妖王拉上什么关系。
“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千山又补了一句。
可她的话音刚落,那妖王竟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极其暧昧地附在她耳边说道:“戏可要演完,不然,就不好玩了。”
妖王的行为让千山一脸的羞红,想要挣脱开,却发现这家伙的手臂如同钳子一般,让自己完全无法动弹,“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哼,亏你还自称妖王,可从你这做事的性子就能看出,这妖王二字想必是浪得虚名罢了。”
“哦?想不到小杂草还有这本事?那你说说,我怎么就浪得虚名了?”妖王一边笑嘻嘻地问着,一边将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千山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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