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早气死了。”
张家人对这事最清楚,槐子就笑对秦枫道,杨子是被小石头给逼出来的,又说石头要是发狠起来,那旁人都要靠边。
小石头气恼地说道:“你们这么说真不凭良心,好像我在学堂睡了几年就考上秀才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我读书写字、认真听夫子讲文的时候,你们都没瞧见?我不过是忙里偷闲玩了会,大家都记在心里。杨子哥哥你说,就那个钱林,上课还在想明月楼的huā魁,作诗也都是些风huā雪月的东西,他有我下苦功?我可是一字不漏地将夫子教的东西都记下了,晚上也温习的,谁整天玩了?”
杨子见他急了,忙安慰他道:“不过是见你聪明,大家都羡慕。我晓得你也是下了功夫的,要不然师傅能任由你偷闲?还跟夫子打招呼不要太拘束了你?”
小石头这才悻悻地闭嘴。
菊huā倒觉得他这种学习的方式是张弛有道,比那些手不释卷的书生好的多。
赵清却仰脸问云影道:“huā魁是啥果子。好吃么?再好吃上课也不能想哩,那个钱……啥。他不专心。”
云影傻眼了。不知如何跟她说,菊huā也哭笑不得。
张杨狠狠地瞪了小石头一眼,小石头急忙对妹妹道:“huā魁是一种huā,有毒。你可别问人。不然人还以为你想干啥哩。”
赵清懵懂地点头,不再追问。云影才松了口气。
这时,刘婶抱着件旧棉衣,进屋笑问刘奶奶道:“娘。加件袄子吧。你老人家坐坐该去睡了。这么熬着可不好。”
刘奶奶对何氏笑道:“我也糊涂了,这么贪玩,瞧着这么些娃儿心里头一高兴,就忘记时辰了。本来我们年纪大的人觉也轻,也没觉得瞌睡。”
说着起身,道是坐久了身上酸。还是歇息去吧。于是葡萄和刘婶赶忙扶住她,跟何氏等人招呼一声。自去回屋睡觉。
散场的时候,已经子夜,秦枫和云影还是去郑家住。
菊huā跟槐子洗漱一番进屋,一人一个,帮双胞胎把了尿,又喂了奶,方才歇息。
刚眯上眼陷入沉沉的睡眠,就听小床上传来“咯咯”的笑声,听声音是板栗的。菊huā一惊,就要起来瞧瞧是咋回事。
槐子也被惊动了,按住她道:“你睡,我去瞧瞧。才吃的奶,不会有事的。”说着披上件袄子,下了床到小床边探视。
因为房里有小人,那桌上油灯就一直点着,也没吹灭,静静地散发昏黄的幽光。他来到床前弯腰细看,两个娃儿都睡得好好的,可是板栗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似袅袅的余音未散。他又四处瞧了一遍,忽地发现小床的床脚下,卧着一只小猫,正仰头望着他,见他低头“喵——”地叫了一声,蹭到他脚边挨挨擦擦撒娇。
槐子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肯定是这猫上了床,那毛绒绒的身子碰了板栗的脸,他被人逗的时候都要这么笑的。一时间很生气,也很害怕,要是猫儿不小心挠了板栗的脸,那可就不得了。
弯腰捧起小猫,就要送出房。菊huā听见猫叫,早睡不住了,也披衣起身道:“这猫咋进来了?可是爬到小床上去了?我就怕出这样的事,才不让猫进房——它们最爱往暖和的地方钻。送到厨房,把它丢灶窑洞里,不然还要往床上爬。”
槐子忙道:“你又起来干啥?我正要送出去哩。”
菊huā哪里放心的下,到底还是将板栗和小葱抱上床,放在大床里边,自己跟槐子在外挡着。这么一折腾,就睡不眠了,好像才迷糊一会,天就亮了。
她很想赖一会床,反正初一来拜年的都是村里人,打个转就走,不会来远客。可是娘是那么容易当的?当了人家的娘,就该负责任!
两小人早就醒了,也没哭,不过咿呀叫个不停,菊huā蒙头哀嚎:没睡好的早晨实在痛苦!
槐子是知道菊huā习惯的,见她缩在自己怀里赖着不动,十分好笑,便道:“你睡吧,我抱他们出去,有娘照看哩——早上就煮饺子,也没旁的事儿。让刘婶先喂他们一顿,等你起来再喂。”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菊huā记得自己是娘,是不能指望旁人的,遂半闭着眼睛坐起身,先套上袄儿,然后随手摸到一个娃儿,也没看是谁,就抱到胸前用被子拥紧,一边对娃儿爹道:“去打些水来让我清洗,先喂奶。把宝宝的衣裳送到火桶里烘热再拿来。哎呀——”
她正说着,手摸到娃儿身上湿漉漉的,将自个胸前都染湿了,赶紧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将手中的娃儿举起来一看:下半截全湿了,腰部以上都没干的。
这肯定是板栗——小葱撒尿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