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留着山羊胡子,瞅了眼书生的洗得发白的衣衫,鄙视的神色一闪而过,才慢条斯理问道:“有什么要当?”
书生也感受到了言章行伙计的目光,他隐忍着,只当没看见,指着手中的东西道:“这个值多少钱?”
那伙计瞟了眼书生手中翠绿的玉片,:“下等翡翠一块,妾两银子。”
书生不过愣了愣,赶紧道:“你再看仔细些,这是我家传的玉、
佩。”
那伙计多瞧了两眼,仍旧不冷不热道:“五两银子,爱当不当。”说罢身子往后一缩,竟靠回靠背椅上,不理会这书生如何了。
那书生挣扎了半晌,脸上的神色几次变幻,最终袖子一挥,就想要离开。
那伙计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这玉佩缺了个角,又不过是一般的水种翡翠,若是换成其他当铺,只怕连五两银子都当不了。”
此言一出,书生的动作一僵,拿着玉佩的动作也迟疑起来。
那伙计见状,又道:“这样好了,你若是死当铺,给你加二两。你是要死当还是活山”
那书生咬咬牙,最后回转身,果不其然,见到了伙计得意的面容,他视若未见,把玉佩放在台面,淡淡道:“我要活当。”
那伙计喜滋滋去拿玉佩,嘴里道:“若是活当,一月之内收一两银子,三月之内三两银子,超过三月不来赎回,这玉佩就归了当铺。”
“慢着。”一把扇子压在了伙计手上,伙计抬起头,见一个润白的少年郎君正目光灼灼盯着他,看衣饰却也不差,不知底细不愿得罪,而手中的玉佩却也不愿放下,不由赔笑道“这位小郎君,可是有什么事儿?”
慕文晴深深看了眼那伙计,讥请的眼神一闪而逝,淡淡道:“适才经过此处,听你之言,此玉佩不过一般水种翡翠,所以只值得了五两银子。可有此事?”
伙计瞥了眼还未到手的翡翠,仍旧笑道:“这是自然。”
慕文晴伸手去拿那玉佩,伙计想要阻止,却发现手指头僵化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慕文晴拿走,口里却不甘心,只道:“这位郎君,这玉佩已经当到了此处,你这般巧取豪夺可不行。”
慕文晴看了眼那牙尖嘴利的伙计,笑道:“我这般若是巧取豪夺,你适才这行为又是什么?”她转头看了眼那个若有所思的书生,又道“兄台可信得过我?”
若是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你“你可信得过我”说不得一般人都会把他当成得了失心疯。可这人不是一般人,前世虽是惊鸿一瞥,却也在看清了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披红挂绿在朱雀大街上行走的正是此人。
此人为谁?
新科状元郎是也。
当时慕文晴才到京城不久,供奉的燕夫人的牌位也随之迁到了京中大慈恩寺内。慕文晴给母亲的牌位添香油,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新科状元巡游,所有的轿子车辆一律闪避看来,慕文晴的轿子停在一旁,翠喜说想看看新科状元是什么样儿,于是掀开了一点缝隙瞧了下。
没想到前世的一瞥,竟绵延到今世。俗语说“锦上添huā易,雪中送炭难。”慕文晴此时此刻正是要做个雪中送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