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笔无恙,长松了口气,盖好紫檀盒,才起身向无忧弯身行礼,道了声,“对不起。”就匆匆进了铺子。
少年面色菜黄,衣裳也旧得分不出颜色,肩膀、手肘、膝盖上都打着补丁,可见是穷苦家的孩子。
这样的人家,却拿着这么名贵的东西,实在有些稀罕。
无忧回头,见宁墨正望着那小包裹若有所思,不由地停下来观望。
掌柜眼尖,一眼便看见少年抱在怀里的盒子,两眼顿时放了光,“小狗子,你母亲终于舍得让你把这玩意拿出来卖了?我早就说过,这镇上没人敢收你那东西,也只有我实在看你可怜,才给五个金珠买你的,你们早些拿了这五个金珠,能好吃好喝三两年,也不用着这罪。”
无忧瞅了眼少年紧抱在怀中包裹,笑了,“掌柜的可真会做买卖,那支笔就是三百两黄金也值得,你拿着五个金珠就想得了人家的,不是抢人吗。”
掌柜听了无忧这话,脸顿时绿了,“喂,姑娘,我家祖祖辈辈卖着文房四宝,岂能不识货?再说,你可知道那笔的来历?除了我,谁敢收?我给五个金珠还是给得高的。”
无忧撇了嘴角,虽然不知那笔的来历,先不说那笔做得如何,光是那笔杆的羊脂白玉就是极好的,对少年道:“这位小兄弟,你别信他,你那笔真的最少值三百两黄金。”
少年感激地看了无忧一眼,“谢谢姑娘,其实我也知道这笔很值钱。”
无忧有些懵,既然知道,还来找这黑心掌柜?“你急钱用?”
少年点了点头,又摇头。
“这么好的笔这么贱卖了, 怪可惜的。我这儿还有些金珠,你拿去用着,如果那笔当真想卖,不如卖给我。”无忧解下身上锦囊,锦囊连着里面的金珠一起递给少年。
掌柜急了,上来赶无忧,“哪来野丫头,敢到我铺子上抢生意。”
无忧轻巧让开,脚下一勾,将墨心掌柜绊了个四脚朝开,痛得他在地上直吆喝。
无忧拍着手笑,又对少年道:“你回去好好想明白,真决定卖,就去寻个内行人估估价,我凑够钱,一分不少的给你。
少年眼眶有些湿,却摇了摇头,“谢谢姑娘,不过这笔,我不能卖给你。”
无忧有些意外。
掌柜的正狼狈爬起,一听这话,高兴了,“对,不卖给她,要卖,也卖我,我们街坊邻居的,往后也能多关照。”
“我也不卖给你。”少年将包裹抱得紧紧的。
掌柜奇道: “嘿,我说,你不卖,跑来这做什么?”
“既然是家里的宝贝,不卖的好。”无忧坦坦然,将金珠仍抛给他。
少年接了锦囊飞快的塞回给无忧,“谢谢您的好心,这钱,我不能收。”
“你收着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无忧将锦囊递回给他。
少年摇头退开,将包裹放在柜台上,小心的打开里面紫檀盒 “掌柜的,这笔换您家里的那只三百年的野山参。”
掌柜怔了一下,拉下了脸,道:“你疯了吗?这破玩意换我的山参?”
无忧和宁墨对看了一眼,静看事态发展。
少年握紧紫檀盒,小脸有些发白,却没有一点犹豫,道:“我知道掌柜的野山参是王大叔在山里挖到的,王大叔一百金卖给掌柜的。我爹说过,这笔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您不会亏。”
掌柜的冷下脸,哼了一声,“什么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你拿出去问问,看谁敢买?”
少年怔了一阵,眼圈慢慢泛红,拉着掌柜的袖子求道:“大夫说了,只有上好的野山参才能吊着我娘的命。掌柜的,您就行行好,换给我吧。”
掌柜瞟了宁墨和无忧一眼,压低声音道:“换什么换?你也不看看,普天下,除了做皇帝的,谁敢用带龙的东西?就凭着上头那两条龙,就足够你和你母亲掉脑袋的。不拿你办官,已经是客气了,还宝贝呢,我呸。”
他声音虽小,但如何能瞒得过宁墨和无忧的耳朵。
无忧听不下去了,正想开口教训黑心掌柜,让他不敢再欺负人,手一紧,被宁墨握住。
回头见宁墨平静地看着她,目如冷潭,刹时冷静下来,冒然出头,只会把事情闹大,他和宁墨不是这里的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那孩子以后更少不得被这个黑心掌柜刁难。
“掌柜的,您就可怜可怜我。”少年拉了掌柜的袖子, 将紫檀盒推到他面前,“这笔给您,我再给您做十年的活,只要管饭,我不要工钱……不管再累,再重的活,我都干……十年不行,那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