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干道交叉的小巷中蜂拥而出,呐喊着向这边杀了过来,脚下踩着黄土地,扬起漫天的尘土,远远看去,如同一条土龙,“准备作战。”
清军来不及布置临时防线日军就杀到了眼前,手脚麻利的士兵心中一阵大骂,胡亓扔下干粮,端起步枪,向这些打扰自己用饭的讨厌鬼发射子弹,“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日本人丝毫不顾及纷飞的子弹,像疯子一样奋勇前冲,双方的距离本来就极近,清军更是没有料到日本人的攻势会如此之猛,心神稍有松懈,就被敌军攻到了眼前,一黄一绿两批人流猛烈的交织在一起,展开了贴身搏杀!
胡大毛统帅的黑龙江士兵的身体素质较诸乃弟带领的广西、越南兵要好得多,和日军拼杀丝毫不落下风,双方的步枪在这样的距离内都基本失去了作用,全靠体力和意志进行搏斗,而清军唯一的弱项就在于人数太少,只有王笃的一个营和王一营的余部,其他人还正在运动,没有进入到战场之内呢。
日军派出的却是包括寒江川警用部队、屯田兵和新编第二师团的一个联队,总人数超过四千人!以这样多的人数对抗清军不足七百人的部队,自然是占尽了上风,两个日军士兵猛扑上前却给王笃用手枪快速击毙,再想发射,已经打光了子弹,他用力一扔手枪正砸在冲过来的一个敌军的脸上,这个家伙哎呦的惨一声,手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王笃再想动作已经不及,周围围过来数名敌军,一拥而上困住他的四肢,迎面是一个手持匕首的日本军曹,双手持刀猛力向他胸膛便捅!王笃健壮的身材勉力一偏,匕首从小腹一侧扎了进去,他哀鸣一声,身体放松,身边的日本兵松开手臂,任由他的尸体趴倒在满地的血泊之中。
清军战士眼见自己的主官被杀,一时大为哗然,更激起了心中的血气之勇“杀过去啊,弟兄们,杀过去!为王大人报仇!”
日军冲击过街道的部队非常多倍于清军部队,形势对清军越来越不利,好在俞东枝、王、顾夔、汪怀四个终于领兵杀到,解救了友军一时困厄之境,“快,攻击过去!”
顾夔冲在最前面,他把步枪背在身上,手中持着短枪,砰!砰!!砰!砰!砰!砰!连开数枪,击毙了身前拦路的几个日军随即把手枪一扔,抄起步枪,口中不忘提醒,“注意,别打到自己人!前面的弟兄们,趴下都趴下!”
有那心思灵活的,听见声音,突然舍弃对手,就地卧倒,与之交手的日军倒是一愣,怎么好端端的中国人躺下了?还不及就势动手,身后的步枪子弹声猛烈的响起,“突突突突突突突!”
日军突然醒悟到,是敌人从背后杀来了!顾夔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同时手中的步枪不间断的发射,跟在他身后的战士也顾不得其他,学着主官的样子大吼起来,“弟兄们,都趴下,当心被误伤!”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战士卧倒在地,顺手抄起不知道何人丢落的步枪,转身向站立着的日军开枪射击。
这一次,日本人彻底反应过来了,形势丕然一变,反而是日军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
一个日军军曹打了一声呼哨,用日语喊了一句什么,士兵们开始踩着敌我双方士兵伤残的躯体和尸体行动,逐渐后撤,顾夔如何肯轻易放过?跟在敌军身后一招手,“弟兄们,追上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一边大步前进,一边更换上弹夹,这一次不必因为顾及到可能误伤友军而有任何的忌讳了,只要对准前面奔跑的敌军扣动扳机就可以。轻步枪的子弹如爆豆般响起,顾夔身边的战士越聚越多,形成一道洪流,尾随在日军部队的后面,向街道的前方冲去。
日军这一次行动的指挥官叫草野雄,为人非常聪明,而且头脑清醒,耳边听着战士的哀嚎和中国人的怒吼,知道这样跑下去的话,只怕自己带领的部队被消灭还是小事,一旦清军大股部队乘势进攻的话,连前面阵地中隐藏着的战士也有为之拖累的危险,一念至此,猛的扯开嗓子大吼起来,“开枪,快点开枪!不能让中国人接近过来!”
“听见了吗?快点开枪,不必顾及我们!”
前方阵地驻守的友军自然听见了草野雄的喊叫,但又有哪一个能够下达这样的命令?草野雄喊了几遍,根本无人理睬,回身看去,清军已经距离不远,这种两难境地实在让人无所适从,他大叫了一声,赤手空拳的转头向攻击过来的敌军扑了过去!
清军一通子弹打过来,草野雄当即毙命,尸体在街上打了两个滚,摔倒在路边,挣扎了一下,再也不能动弹。眼见己方的弟兄都被清军干掉,这回驻守的日军不必再留手了,轻重步枪一起开火,暂时把清军的攻击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