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只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除鲍超之外都能了然于胸,唯有一个鲍春霆,愣愣的问了一句,“只怕什么?”
汪于泗为之苦笑,“只怕日后军门就要落一个不能与人为善的名声了。”
这一次鲍超听明白了,哧声一笑,“格老子的,银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你们就先自己吵起来了。少废话,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出了临时指挥部的大门,转向街上,胡霖苍的部队正在收整队伍,押着成百上千人的日本士卒的俘虏和平民离开家门,准备前往居留地集结,远远的看见他们过来,胡霖苍摆手示意,带过一个日本男子,快走几步,迎了上来,“军门。”
“就是这个人吗?你叫什么?”
“他叫一虎格。三原城里人……”胡霖苍扬手给了一虎格一下,“这是我们大帅,还不行礼?”
一虎格听得懂中文,又是鞠躬又是行礼,哇啦哇啦说了几句,满是口音,很让人费解,鲍超听得无比难过,“他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众人面面相觑,“你!慢一点说,懂吗?慢一点。”
“哈!哈!”一虎格答应着,放慢了语速,这一次能听明白了,日本人,特别是日本商人中一些家有余赀之流,因为担心战事蔓延无边,三原城又地处海边,很有可能会成为中**队进攻的目的地,因此,在战争打响之前,就先一步选择了逃亡,而一些无法带走的银钱之类,就选择埋放在自家的隐蔽之所,但具体埋在哪里,一虎格不知道。
鲍超顿感泄气,又不知道有多少银子,更加不知道埋在哪里,到何处去找?他瞪了一眼胡霖苍,“老胡,你办得这是什么事?三原城这么大,难道要我们挖地三尺的找吗?”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了,军门,您不知道,这些有钱人虽然跑了,他们的家却是长不出腿来的,而且您猜是怎么着?基本上每一家都留有用来看家的下人,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找来!”
带着一虎格和一个通译,胡霖苍到了行进的队伍前,用手一指其中一个中年人,“你,出来!”
对方听不懂中文,但动作是很清楚的,磨磨蹭蹭的走到队伍外面,胡霖苍不理他,和通译又耳语了几句,亲自上前去,抓住一个苍老的女子,使劲向外一拉,“啊!”女子站立不稳,被拉得趔趄着冲了出来,她身边一个男子大叫着分开人群,扶起了她,二人坐在地上,抱成一团。“他们是夫妻?”
通译弯腰下去问了几句,起身点头,“是,大人,他们是夫妻两个。”
“好,全部放到一边。”一句话表过,胡霖苍连续从人从中抓出三十五六个年纪不等的男女老少,大都是一家人集体被抓,看看一虎格没有什么表示了,这才挥手,“把剩下的人都带走!”
让这近四十个不明所以的男女分别站好,鲍超从左到右走了一遍,“你家中的老爷都已经离你们而去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我大清兵士配合,把府中各自藏有的银钱捐出来,本官向你们保证,少不得你们的好处,若是敢有心隐瞒的,绝不会轻易饶过,都听明白了吗?”
通译翻译了一遍,众人面色大变,随即明白过来,把恶狠狠的眼光瞅向一边站立的一虎格,后者大感尴尬,随即恼羞成怒起来,一步跳过去,迎头给了为首的一个男子一记狠辣的耳光,“#¥……!”
“他说什么?”
通译一笑,“他在说,让你们平日瞧不起我?”
鲍超点点头,表示明白,由此可见,一虎格平日在这三原城中未必是什么好东西,这一次是借机报复了。“行了,别打了!谁先招对?”
人群一阵静默,谁也不说话。显然的,都是忠直之士,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自己的主人,把府中珍藏的银钱平白无故的贡献给这些中国强盗。
鲍超也觉得有些为难,这些人都是取得银钱的线索,自然不能就以生死相威胁,他给蔡庚阳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步靠近,迎面抓住一个男子的衣襟,向外一甩,日本人一个跟头栽了出去,还不及他呻吟出声,蔡庚阳呼喝一声,“给我打!看他说不说?”
士兵都是训练多年的身手,若是真要下毒手的话,只怕这个家伙挨不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要被活活打死,但这些人事先已经得到知会,手脚留有余地,只是朝皮糙肉厚的地方狠揍,疼是难免的,但绝不会有致命的危险,男子被踢打得双臂抱头,身子弓成一团,任凭对方施为,却硬气得一声不吭!
鲍超摆摆手,制止了士兵的动作,“喂,还不说吗?”
“…………”
“这个不行,就再换一个,我就不相信,日本人真就那么有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