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张运兰,“张大人为国杀敌,浴血奋斗,本官却不能从旁协助,乃至害得成军门伤重,实在惭愧之极!”
“大帅不必客气。”张运兰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伤个把兄弟算什么?左右有一天,都要从日本人身上讨还血债就是了。”
“说的是。这么多弟兄流的血,都要从日本人身上讨回来。”朱洪章不做虚文,立刻问道,“这一次鹤冈府有多少弟兄下船了?”
“有四万多人!”张运兰大声说道,“来了这么多弟兄,不管日本人再来有多少人,也断然不够老子杀的。哦……”他的声音忽然转为低沉,“大帅,人来得多,吃的也多,从鹤冈府中弄来的粮食,怕已经是不够使用了呢,大帅您看,是不是得想个什么办法?”
“要说办法嘛,我在来的路上也想过,这么多弟兄渡海参战,要说全部是从国内运粮,未免难度踢打,眼下也只有就地解决了。我想,不如派出一支部队,到平田、朝日、腾岛等地去,想办法从这些地方弄粮食。左右这几处地方未遭兵燹,想必有粮可用。等到日后打下了真室川和新庄,士兵吃粮的问题,也就不会成为问题了。你老兄以为呢?”
“我自然是没话说,就按大帅说的办。”
“那好。今天不提,从明天开始,就派兵分头前往这几处府城,先让弟兄们填饱了五脏庙之后再说。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哦,大帅远来,怕也饿了,请到寺中说话——下官知道大帅的脾性,专门为大帅挑选了几个美貌的日本女子,今夜欢饮之后,大帅便可大快朵颐了!”
朱洪章苦笑摇头,他好色不假,但那是当年人在军中,行事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忌,而现在则不行了,身为兵部尚书,朝中大员,要是再在日本闹出这种荒唐事来,给御史奏陈一封,即便皇帝嘴上不会多说什么,于自己的仕途多有不利!“张军门的好意,本官心领就是,此事嘛,还是不妥。请张军门撤去吧?”
“啊?”张运兰瞪起大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朱洪章,心中奇怪,朱焕文搞什么名堂?不会是疲不能兴了吧?正要和他开几句玩笑,吉尔托阿在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必再说。
众人回转悟德寺,稍事休整之后,立刻骑马赶至鹤冈府城中,距离上一次的大战过去了有近一月的辰光,短短的三十天里,府城之内自然不能回复旧观,但日本人的工作能力令人咂舌,除了布满弹孔的房舍,在在显示着,这里刚刚经历过的炮火的洗礼之外,其余的诸如满是弹坑的路面,原本堆积在街市上的尸体和被火焚烧后一团乌黑的断壁残垣,都已经被填埋、焚烧、清理干净。众人骑行的马队经过府城中心主路的时候,甚至还看见了几个日本孩子,在被雨水冲刷,到处是一片泥泞的街道上玩耍嬉戏。
朱洪章放慢了速度,用马鞭一指,“这是?”
“除了青壮男子和适龄女子为我下令集中管理、使用之外,其他的老幼之辈,一概开释回家。”张运兰神态倨傲的答道,“您看,不过半月的光景,这百姓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了。”
“怎么叫适龄女子?适什么个年龄?”
“大帅误会了。”张运兰黑面微红,口中答说,“也是弟兄们所请的,说下面的战士吃了数日的干粮,嘴里都要淡出鸟来,干脆,我就下令,把所有日本女子会聚在一起,专门为军中将士做饭。每天除了派人专门管着她们,以防止在饭菜中下毒之外,其余的时候,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居住。您还别说,小日本可听话呢!每天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乖得不得了。”
朱洪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男子呢?又是怎么个处置办法?”
“对男子就没有那么便宜了,卑职把这些人全部集中起来,每天入营居住。其实,说是入营,也只是在城中找一些空旷之地,让他们用木料搭建起房舍,住在其中。”
“那,就不怕他们逃跑吗?”
“逃跑?那可是绝对不行。”张运兰解释道,“我把这些日本人都按照我绿营军制,以连队为一体,每天派人点名,逐一过数,只要少了一个,一营的日本人,就要全部陪葬!让他们自己人盯着自己人!”
程学启忽然从背后插上一句,“这个办法好!行以株连并做之法,看谁敢逃跑!想不到,张军门还有这番心思呢!?”
“这可不是我老张谦虚,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这都是我帐下的那些人,大家一起琢磨出来的。”
“即便如此,也是很可观了。”朱洪章深深点头,张运兰的这种方法虽然残酷一点,但用于统治异国百姓,实在是再合适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