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未必怎么样,但用来保护李鸿章的安全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大帅在哪里?带我去。”他走了几步,又站住了,“王煜,张敦道,把这些日本人给我看住了,一个人也不许出院门。”
吩咐王煜几句,鲍超匆匆忙忙离了院中,返回到佐藤家,进门一看,有清军战士在站岗,进到厅上,李鸿章正在和张佩纶说话,“哦,是鲍将军回来了?”
“卑职参见大帅!”鲍超二话不说,单膝落地,行了大礼。“不知道大帅亲临,卑职不及迎迓,请大帅恕过。”
“鲍将军指挥全军,对敌作战,何罪之有?起来,起来说话。”
鲍超这才起身,和张佩纶点点头,算是 打过招呼,“大帅上岸,怎么不和卑职说一声,我也好派人到岸边去迎接大帅,这万马军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卑职怎么担当得起?”
“先不说我了,”李鸿章微笑着说道,“两天不见春霆,看你神色疲倦,想来战事并不如所想的便捷利落吧?春霆兄多多辛苦了。”
“卑职虽是总领作战事宜,但若论及劳心劳力,还是大人堪称第一。”
鲍超一改平日里对人粗言粗语的态度,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两个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各自落座,李鸿章这才正式问道,“战事进展得如何了?”
“不瞒大帅,两日时间,我军只得占据了城中小半之地。日军的抵抗猛烈之极,我军伤亡极大,卑职在想,是不是暂缓进攻,等第二波次的士兵们到来之后,再向敌军固守之地发起猛攻,争取必其功于一役?”
“那,若是有人的话,就肯定能拿得下来吗?”
“这,卑职敢作保。”鲍超说道,“要是再能够有当初登岸那么多的人,卑职可以立军令状,一定能够在两天之内,拿下全部三原城。”
“也好。”李鸿章虽然的南路军总指挥,很有一番立功的心思,但一来不知道朱洪章那边的作战情况,二来即便是再逼迫鲍超也于事无补,第三,他也不敢过于得罪了对方,因此说道,“那,等这一次海军返航的时候,我把鲍军门的话如实奏上,请皇上多多派人派兵过来,也就是了。”
李鸿章沉吟了一下,又再问道,“军中还有其他所需之物吗?将军一并说来,也好连同奏折一起封上。”
鲍超想了想,“还有几件事……”
李鸿章请求朝廷多多派兵东渡,参与作战的奏折和胡小毛福山城战败的文书到京,皇帝看得心惊肉跳,南路两地的战事同样进展不顺利,一个小小的福山城下,就死了6,000多人?朱洪章带领部队从山形县三地登岸,也没有这么大的损失吧?
拿过朱洪章报上来的奏折看看,心里觉得舒服了一点:死亡、受伤的战士同样是在6,000人上下,但比较起来,还是广岛县阵亡的士兵更多,原因无他,山形县只有张运来带兵登陆的鹤冈府一地展开了很严峻的战事,而在广岛县,却是三原城和福山城两地。现在只有福山城的战报情况,三原城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虽然还不知道,但以李鸿章和鲍超的能力,上奏章请求朝廷派兵,可以想见,绝对不会轻松到哪里去,自然的,人也一定没有少死!
肃顺和奕几个躬身站在御案之下,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翻找这个,查看那个,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皇上,”
“可恶。”他没有听见肃顺的话,双手一合,把奏折向旁边一扔,“胡小毛贪功冒进,损兵折将,简直让朕失望!现在看来,这十余年之下,这些军中的丘八,都养成了一副骄矜傲人的脾性,嘿!输了好,都死了才好呢!”
军机处几个面面相觑,知道他是在说气话,也不接口;但旁人不说话可以, 沈葆桢却不能装沉默,“皇上,兵事进展不利,臣第一个要自请处分。”说完越众而出,在御案前跪倒,摘下大帽子放在一边,频频碰头不止。
“给你处分……也好!你身为奉旨管部的大臣,对日作战如此不利,你也难逃责任。吏部记一次过,朕降你两级,仍留军机处行走,位在朱光第之下,就这样吧。”
“是。皇上处置分明,臣不胜感佩。”
说过了沈葆桢的事情,皇帝勉强振作精神,“奕,你是总理王大臣,你以为眼下的战事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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