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靠列位大人栽培,全靠大人栽培。”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鹤冈府穿城而过,到了城外,有人牵过马匹,崇实骑上马,跟在张运兰身边,一路直放悟德寺。
寺中已经不下酒宴——清军可不管那佛门戒律的一套,照例在寺中酒肉争逐,每日不断,好在寺中的百姓和日本和尚早早的都给哄赶出去,这里除了清军士兵之外,只留下十数个从府中挑选出来的面容姣好的女子,担任侍女,伺候、听用——白天是侍女,晚上就是清军主将的妾侍,短短十余天的时间,就弄得悟德寺这样的佛门圣地,变成了一团污秽!
张运兰听人说过,崇实当年任职四川的时候,沾染上了酒瘾,后来升任四川总督,更是每日常在醉乡,这一次对方来到日本,军中虽然无酒,但驻足日本,酒自然不会成为问题,而且都是日本上好的清酒。
命人取上酒坛,是个形状仿佛炮弹的大家伙,“知道尚书大人是酒中仙,卑职特意为您准备了这名为‘城中灭火’的清酒,请您品尝。”吉尔托阿为他解释道2,“据说,这种酒是一石四斗制成的,堪称出类拔萃!”
“怎么叫一石四斗?”
“卑职也不是很明白,听日本人说,清酒以米为料,一石米出六斗就已经是佳酿,出四斗,更是无尚妙品!”
“哦?那可真要尝一尝了!”崇实是好酒之人,举杯痛饮,和中国各省的白酒另有不同,的是另有一番风味,如喉绵长,带有香醇的甜味,感觉起来,比中国酒的度数要为低,“果然是好酒!”
“大人喜欢,等回京之时,卑职命人多多孝敬,也好留待着大人在舟船之上享用。”
崇实也不客气,向张运兰几个拱拱手,“那,老夫就愧领了。”
享用过日本的美食,命人备下香茗,众人围坐在寺中东厢房中谈天说话,吉尔托阿问道,“大人,可知南线战事进展如何?”
“你是说李少荃那边?”
“是。”吉尔托阿说道,“眼下讯息不通,着实令人无措手之地,甚至连友军的状况,也所知者不多,弟兄们很多人都是问,想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我也是离京之初,才听我那有昆仲之谊的大哥和我说,李少荃这一次可是碰了硬头钉子!南线部队的死伤比较起你们这边来,惨烈得多!”
周成几个相顾骇然,“怎么会?不是 说下关为海军炮舰全部摧毁了吗?怎么还会死伤这么严重?”
“海军只是炸毁了下关和直方两地,绿营登陆的防府、德山、下松三地却全然没有损伤,其实,即便事先有海军帮衬,效果也不会很大,你们都是领兵之将,自然比老夫更熟知兵事——难道不知道,海军舰炮只能炸毁岸上建筑,对敌军隐藏之地,却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道理?”
众人默然无语,诚然,在敌军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海军的舰炮虽然确实能起到破坏城镇的效果,但对于敌军作战人员的杀伤力还是不及陆上战斗来得强大。“但……李少荃也是知兵之人,难道就不会未雨绸缪吗?”
“这就非我等局外人所能知了。不过,南路部队伤亡惨重,却也是事实。”崇实陶然饮杯,又说道,“而且啊,我听说,鲍春霆这一次惹下大祸了!”
“这话怎么说?”
南线部队以李鸿章为统率,麾下有来自四川和福建、广东、广西四省绿营兵士构成,第一波次共计55个营,总兵力超过26,000人,分别从福建和广东《》,南洋海军派太湖号为旗舰,加镇远、济远、万列、万张、万宿、雷和、雷巧等舰护送,起锚远航,直奔日本列岛。
他们这一次的攻击方向是从下关水道进入防予诸岛,经过芸予诸岛后,在广岛县的三原、福山、尾道一线登陆,除留下一部转向西南攻占广岛县治广岛城之外,其余大部向东北方向,战略目的是一直进攻并占领日本的经济中心阪神地区。
阪神地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自从两国正式开战以来,日军为保证这一经济命脉不至有失,除了在纪伊水道通往淡路岛之间的海域大举兴建岸防炮台之外,更是调集重兵,加强岸上防卫,将镇台设置在大阪的第四师团和设置在广岛的第五师团的兵力向中央部位集结,同时命令镇台设置在名古屋的第三师团,全军进入一级战备,听军部随时发下的命令,等待出发。这样一来,清军要面临的就是日军两个甲种作战师团的阻击,而敌军的总兵力,超过了20,000人!
李鸿章担任闽浙总督多年,两省多有和日本往来经营的商人,对于日本的情况也有一些了解,阪神地区的重要性不必多提,日军也一定会拼死防御,但他却没有想到,战斗进展得会如此的不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