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价格卖给日本幕府。结果是船还在太平洋上走着的时候日本就开了打,当打着星条旗的斯通韦尔开进横滨港的时候,幕府和明治双方展开了一场争夺战,竞相抬高价格向据为己有。但美国领事馆已经接到国内指示要保持中立,不偏不倚,谁都不卖,其实是在观测风向,要卖给胜利的一方,后来终于在1869年2月jiāo给了明治政fu,改名为‘东’号。榎本武扬率领的幕府海军的失败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明治政fu有了这艘铁甲舰。
奕誴听得乐不可支,“就是这样的一支海上舰队,居然也敢邀请我大清海军北洋舰队来参观?不怕丢脸吗?”
沈葆桢无以作答,“这只能说是夷人心xìng,不可捉mo了。”
奕誴又一次大笑起来,“走今儿个让日本人登我们的铁甲舰定远号去,也好让小日本开开眼”
神户的滨御殿海军兵学校的前身是长崎海军传习教育班,地点是设在长崎的出岛——日本人有围海造田的习惯和传统,幕府时代,为了和荷兰人做生意,特地在长崎填了一个占地不到2公顷的人工岛,叫做出岛;一来是和荷兰人做生意,二来是隔离他们。
岛上建有简单的学堂、校舍,用来让林肯大尉及其副手、军医、水手等多人教授日本生员航海及应用;造船及炮术;船具及测量;荷兰语言、算术、地理、庶务;发动机技术;火炮、鼓手等课程。
除了这样的文字学习之外,还有舰上实习,用来实习的军舰是观光号,舰上有自己的舰载小艇,但这种小艇是荷兰教官团专用的jiāo通艇,日本人,特别是这些日本传习生是没有权利乘坐的,于是,日本船匠在荷兰人 指导下,练习制造欧式单桅小艇,后来经林肯建议,在海岸附近建立了短艇造船厂——一直到传习所搬迁到神户,学校附带着的制帆厂和锻冶厂也跟着搬过来了。
海军兵学校的主管名叫féi田滨五郎,他是长崎海军传习教育班第一期生员,和胜海舟是同学。学校有学生103人,分作三个班,正在上二年学制的最后一年的学习课程;教习也不再是荷兰人,而是由日本人自己担任,但同时进行派遣留学生到荷兰和英国深造的计划——留学西洋的计划,日本人却是走到中国人前面了。
由三条实美、胜海舟、西乡从道等人陪同着,奕誴一行人乘马车穿城而过,来到位于城市西北部的六甲山下;海军兵学校就坐落在山脚下。
学校的占地非常宽阔,较诸威海海军学院也不遑多让,站在学校mén口看过去,是当年的幕府首席老中阿部正弘的手书,向学校里面看过去,是一排木制结构的房舍,明净的阳光下,远近的树荫在纯粹的日本式建筑的mén廊上投下稀疏的yin影。
学校的mén前占满了身穿同样的雪白服装的日本生员,在他们身边,靠近学校正mén的位置,是一排年纪较大的日本男子,奕誴猜的出来,这大约就是学校的教习了。
看见有客人来到学校mén前,为首了一个男子用日语呼喝几声,从腰间chou出长刀,在空中前后左右的挥舞数次,学生们齐刷刷的转向,列队向大mén处迎了上来,“王爷,领头的就是学校的校长féi田滨五郎君。”
奕誴沉默不语。眼见féi田滨五郎带队来到身前,站在一边,手中的长刀在空中飞舞,吼了几声,他身后的生员同时鞠躬行礼,“王爷,他们在说,欢迎并感谢中国大清北洋海军的将士到海军兵学校来,对他们的教学进行指导。”
奕誴一愣,他读书虽然不多,但为人非常聪明,对日本人这种以既成事实来bi迫自己的做法非常不满,若不是尚顾忌着自己是领旨前来,几乎就要转身离去了。“我们不是只做参观的吗?怎么说到指导上了?”
三条实美若无其事的笑一笑,“阁下过虑了。指导一说,不过是以讹传讹,想来是学校的年轻人误会了。”
“大臣阁下,请您分清楚这其中的主次,我等此番到访贵国,皇上jiāo办的旨意中,也是为增进两国海军往来,绝对没有彼此指导之言——违旨而行的事,本王是绝对不会做的。”
“请您放心,亲王阁下。我们日本人也绝对不会用故意的恶意行为,来置亲王阁下于危境的。”
奕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撒谎,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最好如你所言,否则的话,太政大臣阁下,发生的场面就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了。”
虽然对三条实美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非常不满。但自己是代表大清朝政fu而来,两国之间的礼仪还是要继续保持,奕誴向féi田滨五郎点点头,满和煦的说道,“因为我等的到来,惊扰贵校上下,本王表示歉意。”
“正好相反,尊敬的亲王阁下,能够接待来自同为亚洲强国的中华亲王阁下一行,是敝校及在下的荣幸。”行礼过后,féi田滨五郎侃侃而谈,“亲王阁下,请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