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给各省海军衙门的廷寄要严厉一些,让那些船上的管带认真管束自道水手,别让这些丘八到人家的国土上惹祸,到时候丢面子的是朕!”
这其实是皇帝的杞忧,海军条例非常严格,舰上的水手操行不悖——上一年海军在广西北海引发百姓不满,多是船上搭载的绿营士兵造孽,不过百姓不分彼此,把这笔账都记在海军头上了。
曾国藩答应着,又再问道,“皇上,除海军诸员之外,朝廷宜乎也派人共同前往,以昭其隆。”
“那······,好吧,你们议一议该派谁去为好?”
“臣弟想,此番海军出访日本,当以海军大臣领衔前往。”
“你是说老五?”皇帝言下之意有点不大放心似的,“他去自然是没有问题,比较起你们来,他反倒有很多年的经验只是,出访日本,兹事体大,朕怕他做不来呢!”
“臣想,若担心王爷有负圣望,不如派一员与他通往,也好收从旁谲谏之效。”
“这个办法好。”皇帝欣然点头,“让老五去,让许庚身和他一起去!他是兵部参谋司的一员书也读得多,可以从旁帮衬——就这样定了吧。”
“喳。”奕答应一声,又再问道,“皇上,王代朝廷出使日本与日本国君臣彼此礼仪相见之时,这礼法约束各款,还请皇上训示!”
“这件事啊,等回来日本人把这一次我大清海军出访的日程表呈递上来之后再说吧。”他说,“不过有一件事是要先行操办的,把三条实美的亲笔信转回日本——若是只有海军出访也还罢了,如今是我大清的一国亲王亲至东瀛小国,要日本人重新起草邀请信函——特别是其中有觐见日本天皇一款更是要和他们字斟句酌——我大清上国每一个人都是远远超越日本国人的存在,更不必说是朕钦命封赐的亲王了!”
“皇上的意思……请恕臣弟不明白。”
“很简单老五此去见日本天皇,绝对不能使用什么觐见的字眼儿!这一节要认真和日方商谈,日本人若是不同意的话,干脆也不必派人去了!”
军机处的众人退下,皇帝又召见了几个需要引见外放的各省司道级官员,不觉时间飞快,又到了传膳的时候了,他正待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朕今天不是很饿,先撤了吧。”
“皇上,您忙了一早上了,怎么说不饿呢?还是用一点吧。”
“朕昨天答应怜嫔和利贵人,今儿个到她们宫中去,说是有什么惊喜呢!”
惊羽心中叹息,在这宫中呆了多年,深知他最是贪恋新鲜,自从年中在漱芳斋招二女侍寝,白昼宣淫,他竟是就爱上了这种风流滋味,每天招东瀛佳丽伺候,笙歌不断,不折腾到第二天的子时已过,都没有个消停。长久下去,于他的身子也是不大好哩!
想到这里,自觉不能不发一言了,“皇上,您连日操劳,可要保重身子啊。”
皇帝正在向外走,闻言停住脚步,“这是你的话,还是谁教你的话?”
惊羽吓了一跳,赶忙退后一步,就势跪倒,“从来不曾有人教奴才说话,这都是奴才自己的心里话。”
“这样也就罢了。惊羽,你和朕情分与别不同,这些话,你还是少说的好!”顿一顿,他又说道,“不但是怜嫔和利贵人,以后凡是和这几个东瀛女主子有关的事情,你都少插嘴,懂吗?”
“是,奴才都记住了。”
“你今天就在这里,别和朕过去了。”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养心殿。
乘轻步辇前行,后面举着大罗伞的太监,在他之后是几个手执各种物件,如马扎,衣物,热水壶,茶具等等。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着。路上望着紫禁城中早已经看惯了的景致,只是心境不同,这等平常之极的景色,在他眼里,也显得比往日更加好看起来。
“皇上驾到!”前面的小太监一声唱喏,远远传来。已经尽到漱芳斋中,除了怜嫔、利贵人,还有被册封为伊嫔和井嫔的伊藤香织和井上九美居然也一同迎出,怜嫔等人各自身上都穿着和服,不过衣服料子是内务府进贡的苏绣和宁缎,较诸她们刚刚进宫时所穿的日本丝绸,自然又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唯一不同的装束是来自利贵人,是一袭翠绿色,上绣牡丹的旗袍,衬托她丰满而挺拔的胸脯,更显得人比花娇,一团艳丽。
穿着脚下的花盆底,人行走的时候必须要保持挺胸收腹的姿势,否则的话,就会难看到了极致。日本女子虽然是第一次踏足此物,但很快就识得要领,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一般的像模像样了。“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朕履约而来,”他笑着看向利贵人,问她,“你说的惊喜是什么啊?”
“皇上请移玉步,和奴才来,一看就明白了。”
跟着利贵人等几个进入到漱芳斋,鼻子中立刻闻见一阵隐约辛辣的气息,“嗯?这是什么味道?”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