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无一命中,只有一些近失弹,在海面炸起高耸的水柱。
“**妈”翦柄南不顾仪态的破口大骂,“你们都是蠢货居然一炮也打不中?告诉炮手,瞄准了再发射,谁要是能够击中敌舰,我亲自给他请功”
滚滚黑烟从烟囱中冒出,福满号已经提到损毁状态下的最高船速的八节,每发射一发炮弹,船体都要在行进中轻微的颤抖一番,隆隆巨响中,后面跟进的窝尔达号和雷诺堡号拍马杀到,尤其以前者最为凶恶,从炮膛凌空飞出的160毫米口径的巨大炮弹,正砸在福满号前主炮的炮塔上
在远近所有清军的注视下,福满号的前甲板上升腾起一团巨大的火光片刻之后,猛烈到了极致的爆炸声才从空气中传来福满号前甲板上一片狼藉,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前主炮炮管都被炸弯了好在这样的时代并无穿甲弹的出现,否则的话,只怕会引起隐藏在装甲甲板下的炸yào的殉爆——要是到那一步的话,就没有丝毫办法能够挽救福满号沉没的命运了。
饶是如此,福满号受到的创伤也足以让它失去了战斗力,中了这样一炮,船首被掀起了一大截的甲板,蓦然出现的钢板、木条凄惨的直向天空,硕大的、黑洞洞的窟窿里,隐约传来士兵的哀嚎声。
窝尔达号如何能放过这样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正欲继续发炮,一声锐利的尖啸破空而至,落在海面上,炸起滔天的水柱——是大清远字级的铁甲舰发炮了。
彼此都是铁甲舰,窝尔达的建造要早于所有的远字级铁甲舰,不论是航速还是马力、火力等诸多因素,都要略逊一筹,船上装载的十五门175毫米口径的巨炮,唯有这一次远征军的旗舰阿塔朗特号可堪比拟;不过,窝尔达号上的舰长却并不畏惧——他叫台斯当,军衔是少校,当年曾经在拉恩号上担任二副,也参加了咸丰九年的对华作战。虽然最后的结果早已经尽人皆知,但台斯当心中却一百个不服气中国人只凭着诡计赢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等到咸丰十二年之后,中国开始发展自己的海军时,台斯当就已经担任了窝尔达号的舰长,他始终以为,再有威力的火炮,也要由人来cào纵,就不相信自己多年军伍,还比不过中国人受训不足十年的成绩吗?“加快速度,迎上去”
窝尔达号和镇远号同时加速,迎向对方的来路快速驶近,在经过受损严重的福满号的时候,眼见自己的弟兄在血火的炮舰上用力扑救,杨廷辉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管带,参数已经报上来了,方位角165度37分20秒,距离6700,高低角28度17分22秒。”
“左前炮对准敌舰,右前炮对准驶来的敌舰,左舷炮、后主炮,全装yào,发射——”
镇远号上的十八门主炮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炮口闪耀出直径达数丈的巨大火团,这个火球在闪动了不到一秒钟后被一团更加庞大的白色烟雾团所替代。白色烟团迅速的随着海风消散开来,一时间镇远号整个庞大的舰体都被笼罩进了那薄薄的烟雾里。
战舰主炮全装齐射的威力让人咋舌,炮口巨大的气压把船舷边的海面都压出了一个宽阔的浅坑,一万七千余吨的庞大舰体被巨大的后座力硬生生地向侧后方推动了半米左右,所有目睹这一刻的人心里都不禁对这种可怕的人造破坏力感到深深的敬畏之情。一轮齐射过后,扬弹机以最快的速度将炮弹、炮yào送入弹仓,等待修正炮击诸元之后的第二轮发射。
三秒钟之后,海面上的易士弼号船甲板上同样升腾起巨大的烟雾,在越见黄昏的北部湾海面上,像一支巨大的火炬般,熊熊燃烧起来。
“打得好”身处后方的沈葆桢用力一拍作战室内的长桌,大声叫好,“大帅,眼见天色就要黑下来了,不如……”
沈葆桢血脉喷张,仿佛没有听见丁日昌的话一样,断然喝道,“传令各舰,迎头赶上去,二十三日之前,一定要把眼前所见的这些敌舰统统打沉,给福满号死难的将士报仇”
“是”丁日昌自知说不进话去,转身下去传达将令去了。
福满号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在海上如同一只死鸭子一般,随风làng摆动,即便是这样,却也没有停止发射炮弹。前主炮已经给敌人的火炮尽数摧毁,好在敌我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右舷安装的速射炮便开始发威,同样能够发射的还有船上后甲板安装的65毫米口径的速射炮,以每分钟三十五发的速度,向同样动弹不得的易士弼号倾泻着炮弹。 @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