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儿女的时候,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数载以下,仍自青春风情,丝毫不减,皇帝望着爱妃玲珑有致的五官,如画一般的娇靥,昨天一夜征战之下,本已经觉得疲软下去的身子,又有了抬头之势。搂住尤佳氏的肩膀,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妞妞?”
尤佳氏心中又羞又喜,昨天在自己宫中,夫妻三个初尝异味,皇后一开始还很觉得放不开,但很快的,就沉迷进了欲海之中。一直到早上,只觉得快美异常,便是精神似乎也爽利了几分。
这一刻看皇上神情中一片迷恋。和他做夫妻久了,知道丈夫的习惯,只是……?她慢悠悠的推拒着,“皇上……奴才们在呢?”
皇帝抬头看去,殿阁中一片空荡荡,“哪里有人啊?”
尤佳氏一愣,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听雨轩中早已经人去楼空,只有两个人手挽着手坐在软榻上,“他们人呢?”
“唔,都是很懂事的奴才。”皇帝嘿嘿笑着,站起身来,三把两把的脱下衣服,挺着胯下昂扬的小将军,自己撩起锦被,先躺了进去。
尤佳氏明知道不碍的,也受不住丈夫灼热的眼神,又怕别人看到似的,怯生生的解开衣服,只穿着一件兜儿,钻到了丈夫身边。
皇帝精力极旺,加以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切政事全部休止,难得的能够放松下来,拥着怀里半裸的爱妃,手指灵活的在她颈上,腰后动作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尤佳氏娇喘细细,身子全然软了下来。
皇帝手一拉,从锦被中将一件藕红色绸缎质地的小兜提了出来,“好香啊!妞妞,你的身子,朕真是爱不够呢!”
尤佳氏春情上涌,凤目迷离的依偎在他怀中,“皇上,奴才……妞妞,也爱您啊!”
皇帝心中叹息一声,撩开被子,在妞妞娇羞的惊呼声尚未在暖阁中销落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腾身而起,珍而怜之的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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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乘小小的后档马车,一个内务府的谙达,两个太监陪在身边,载滢几个人出了圆明园,一路直奔南城,此行是奉旨拜年,不过皇帝没有要求他先到哪家,后到哪家,载滢人虽小,却很聪明,命人找来皇城舆图,查阅了一下,周祖培所在的南城距离圆明园最远,然后是倭仁府、徐桐府、最后是翁心存府——上一年的大年初一,皇帝驾临翁府,看他家所居逼仄,心中高兴之下,开了金口,把海淀澄怀园的宅邸赏了给他。
这里本来是世宗皇帝赏给重臣张廷玉的,因为顾念他年纪老迈,一年三百六十天无一日不入值,常年奔波,身体辛劳,距离圆明园相当近,所以就放在最后一处拜访了——即便多呆片刻,也是不碍的。
逐渐长成以来,载滢还是第一次只带着身边几个谙达、太监单独出宫,每一年皇帝从紫禁城移驾圆明园的时候,倒是也能够借着随驾的时候,瞻仰一番京中繁华景致,不过彼时那种走马观花,官道两侧满是乾清宫侍卫、神机营卫士及九门提督派出的弁员弹压秩序,路边尽是些跪倒迎驾的百姓,连长得什么样子都看不出来,能够有什么意思?
这一次却大有不同,新年到来,北京城一派繁华,早上刚刚过了辰时,就已经热闹起来,各家买卖铺户开张纳客,叫卖吆喝之声响个不停,入耳一片乱糟糟。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啊。”载滢放下车帘,喃喃自语着转身坐在软垫上,“可带有水吗?我渴了。”
“有,有水,还有玫瑰露、还有木樨露,小主子要喝什么?”
“喝水就好。”取来水罐,让载滢满满的喝了一肚皮,车马已经尽到南城地界,距离周祖培所在的纱帽胡同不远,却很难再做前进——南城这个地方,大多是外省官员居住的寓所,又是大年初一,彼此拜年之时,或轿或车,堵得无可奈何,想快也根本快不起来。
载滢撅起小小的身子,扒着车帘看了看,“不行,还有好几家呢!这样下去,几时才能回宫去?德馨,让车马停下,我们步行过去!”
德馨吓了一跳,“小主子,这可不行啊。主子身份娇贵,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奴才怎么担得起啊?”
“怕什么?上一年的时候,皇阿玛不也是只带着六福一起出宫去,连一个侍卫也没有带,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载滢小脸儿一扬,大声说道,“不怕的,阿玛怪罪下来,一切有我给你担待!”一面说,一面用力在车帮上敲了几下,“停下,停下!”
马车停稳,载滢第一个跳出来,“还是外面好,比车里舒服多了。”
德馨也随着他下了车,眼睛左右打量,还好,没有什么碍眼的家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小主子,周师傅府上就在不远,我们过去吧?”
一主数仆几个人在大街上穿行,载滢虽然在宫中是一派小大人一般,但孩子天性怎么也难以压制,眼见没有了顾忌,借着自己身子矮小灵便,不时的钻到街边人头攒动的摊位前去,惹得德馨几个心急火燎,偏又不能发脾气,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抱在怀中,一溜烟的跑开了。
到了纱帽胡同街口,影壁照墙下放着几顶官轿,十来个轿夫打扮的男子或站或蹲,正在一起谈天说话,眼见三个人从胡同口进来,众人站了起来,仔细一看,方才发现,其中一个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正在一个劲的扭动着身子,“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德馨看看没有什么事了,放下了载滢,小声说道,“小主子,皇上交代过,不准在外传扬,等见到师傅的时候,说几句话就要出来的,可不要大声嚷嚷啊。”
载滢想起临行前阿玛说的话,小小的心灵中打了个寒颤,乖乖的点点头,“我记得,阿玛说过的,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德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奴才也不知道呢!”德行答应着,拉着载滢的小手,到了门前,向门下人鞠了个躬,“二爷?请了。”
“哦,二爷,请了。”新年到来,似乎是沾染了一点这佳节的喜庆味道,周祖培府上的门房也很是客气,“怎么称呼?”
“不敢,这位是我府上的二少爷,此番过府,是专为周师傅拜年来的。烦请二爷通传一声?”
门上呆了一下,这位穿着团花夹袍的听差说起话来怎么颠三倒四的?看看他领着的孩子,倒是珠圆玉润,一派大家风范,身后站着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厮,面白无须,十指尖尖,似乎是阉人?
门房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不会是哪一个王公贵戚家的孩子,来给老爷拜年的吧?按理说应该请到厅上,只不过今天另有贵客到访,怕是不好打扰呢!他想了想,“那,请这位小爷等一等,小的这就给您回。”
今天周祖培府上确实有贵客,不是旁人,正是给皇帝贬出朝堂,在府中囚禁、读书的恭亲王奕䜣。
自从私藏奏折的事情爆发开来之后,奕䜣真可谓是丢尽了颜面:一国亲王,受君父倚重甚深,却为一己私誉,做出这样不识大体的行为,内疚神明、外惭清议,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丰腴红润的脸颊,也大幅消瘦下去。甚至临近新年,家家喜气洋洋,只有恭王府中,到处冷冷清清——倒未必是旁人不想热闹,只是看看主子满面晦暗,谁也没有那份心思了。
在夜来震天价的爆竹声中草草安枕,不到卯时,奕䜣就起来了,洗漱一番,估摸着等天亮就会有总署衙门的同僚过府拜年,他实在没有这份心思,便借故躲了出去——到周祖培府上来,一来是给他拜年,二来,也知道周祖培如今身在上书房,这里是清水衙门,来往的朝中大员不会很多,也免了与众人见面时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