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干干净净的,用起来心里亦自安然——可不要再贪图那赂遗之物,让朕和你这一番君臣际遇,不得久长了,好吗?”
听皇帝以这样破天荒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肃顺感从中来,真正是觉得痛悔交加,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皇上待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但有人心,亦再不敢有贪墨情事,……”
皇帝说道,“礼部刚刚奏上今年请旨发赏福寿字的大臣名单,本来没有你的,朕又亲自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到时候,另有恩旨与你……你下去吧。”
肃顺碰头跪安,皇帝轻轻地叹息一声,游目在殿阁中望了一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去,到上书房,看看几个阿哥的功课完结了没有,若是完了的话,传他到殿中来。”
“喳。”六福答应一声,转身出殿而去,过了片刻,六福在前,内务府的谙达存佑领着大阿哥载澧,另外一个叫德馨的领着二阿哥载滢;德惠领着三阿哥载滪进到堂前,恭恭敬敬的跪倒磕头,“儿子给阿玛请安。”
三个阿哥中,大阿哥九岁,两个弟弟都是七岁,生得玉雕粉琢一般,年纪虽然还小,但在上书房读书久了,这等君臣大礼却是丝毫不苟,等到父亲让站起来了,方始起身。
皇帝看看最年长的几个孩子,心中着实喜欢,脸上却丝毫不露,问问几个人的功课、文墨之功,略加点评了几句,随即问道,“今儿个给母妃和母后请安了吗?”
“是,回阿玛话。”大阿哥代替弟弟们回答,“儿子早上就已经去过了。母后凤体略有不虞,儿子不敢久呆,请过安之后,就到上书房读书去了。”
皇帝楞了一下,皇后生病了?怕是心病居多吧?为了瓜尔佳氏进宫求情一事,自己丝毫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夫妻多年,这还是仅有的一次呢!
这一刻不必和儿子们解释,继续问道,“快到年下了,你们几个难得放假,可不要玩儿疯了性子,免得开衙之后,学业退步。明白吗?”
“是,儿子明白的。”
七岁的二阿哥载滢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忽然想起母妃和自己说过的话,撩起香色宁绸的小袍子的下摆,跪了下来,“阿玛,儿子有话说,请阿玛俯准。”
“你想说什么?”
“儿子今年在上书房读书,捧读圣训,见其中有阿玛上一年过年的时候,到上书房翁师傅府中去,有旨意言说,从咸丰七年之后,要教会宫中子弟尊师重道之学,其中便有着各位皇子给师傅拜年新例。儿子想,在上书房读书多日,几位师傅春风沐雨,教化有法,今年过年的时候,应该让儿子和兄长、弟弟一起,去给列位师傅拜年的。”
载滢自小就非常聪明,不过平生第一次在阿玛面前做正式的奏答,言语难免慌乱,但大约的意思,皇帝却是听明白了,一时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着望向另外一边的载澧和载滪。
这一兄一弟的灵动远远不及载滢,载澧上一年倒是出去过一次,但孩童玩闹的性质占了绝大多数;载滪更加是少年懵懂,不知道二哥说这番话的意思何在,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呆呆发愣。
皇帝把几个孩子的行容看在眼里,心中苦笑,“难为你有这番心思。嗯,再看吧?左右离过年还有一点时日——你有这份心,朕就很高兴了。”
让几个孩子退出去,皇帝心神有点恍惚,载滢小小年纪,居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真的是聪慧天生,抑或是有人教授?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在自己已经逐渐长成的几个孩子中,他也算是第一流的!
从孩子身上,想到后宫几家嫔妃,皇帝心中一热,起了旖念,看看现在时辰还早,又无端的想起了久未翻牌子的兰妃,传喻一声,起驾庆丰园。
庆丰园是兰妃的居处,自从咸丰五年生下六阿哥载渢之后,虽然也有雨露承恩的时候,但终究是月月红信传来,时间长了,兰妃也心灰意冷,断了旁的心思,每日里和着宫中的姐妹谈天说话,闲来逗弄一番孩子,倒也自得其乐。
宫中姐妹甚多,最和她谈得来的,就是当年房中 丫鬟,后来为皇帝宠幸,进封为玉嫔的连环了(她本姓李,名叫屏玉)。屏玉为人老实本分,虽然已经晋位宫中,在兰妃身前,却仍自以婢子自称,每天到房中请安,执礼甚恭。反倒让兰妃很觉得过不去似的。
今天也不例外,早早的到了庆丰园中,和叶赫那拉氏哄着小小的载渢在嬉戏,姐妹两个正在说着话,忽然听外面一声唱喏,“皇上驾到!”
二女大惊,把孩子交到嬷嬷手中,草草整理一番行容,到园子门口迎驾。过了片刻,只见暖轿到了近前,二女跪倒请安,身后跪着太监。宫女、谙达、嬷嬷一大堆人,“奴才叶赫那拉氏,恭请皇上圣安。奴才李佳氏,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暖轿不停,一路抬到廊中殿阁之下,皇帝方始落轿,“都起来吧。外面天气太冷,到里面来说话。”
叶赫那拉氏和屏玉跟了进来,重新跪倒见礼,“主子安好。”
“玉儿也来了?”皇帝笑着问道,“怎么,你们姐妹两个,还是这么难舍难分的吗?这样说来的话,倒是朕的错处了。”
叶赫那拉氏扑哧一笑,“主子,哪有您这样,总是拿奴才开玩笑的?”
皇帝也笑了开来,招手让嬷嬷把孩子抱了过来,载滢刚刚才和母亲、姨娘嬉戏过,这会儿大约是困了,对男子伸过来的手指不耐烦的哼唧着,小手抓住嬷嬷的衣襟,将脸蛋儿埋了进去,看那样子,似乎是要睡了。
嬷嬷蹲身行礼,抱着孩子远远的出去了,殿中安静下来,皇帝问道,“用过午饭了吗?”
“是,蒙主子爷垂问,奴才和姐姐都已经用过了。”
看屏玉多年以来,承恩无数之下,仍自是这样一番小心谨慎的小女儿姿态,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忽然觉得一片怜惜之意大起,伸手把她唤到自己身前,一只手拥着她,抚摸着屏玉丰腴饱满的双峰,转头淫笑着对兰妃说道,“兰儿,你知道吗?宫中这么多的姐妹中,也只有竹辻楼一个屏玉,听雨轩一个妞妞,最最可朕的心意。你可知道为什么?”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翻兰妃的牌子了,今天到了庆丰园,却当着自己的面上演了一场春宫戏码,早已经是成熟妇人的叶赫那拉氏只觉得身心俱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两腮晕红,心头如擂鼓一般的跳动着。慌乱的奏答说,“是……为了奴才等蒲柳之姿……难入皇上龙目吗?”
皇帝嘻嘻一笑,忽然用另外一只手揽过兰妃,贴近嘴唇,吻在了她的唇瓣上,丁香轻吐,***暗度,兰妃喉咙间一片支支吾吾,连坐都要坐不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今天觉得邪情上涌,恰逢其便,竟欲尝尝一马双跨的滋味了。
给他搂在怀中的屏玉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心中又有一丝明悟,怕是今天要有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却还未必知晓,找了一个空隙,趴在丈夫的耳边说道,“主子,容奴才……回去吧?”
“回去什么?”皇帝立刻松开和兰妃吻着的双唇,吩咐一声,“兰儿,解衣!”
兰妃一愣,皇帝凌厉的眸子看过来,鼻子中哼了一声。这下,叶赫那拉氏和屏玉两个同时面红耳赤,但皇帝的旨意不敢有半点违逆,只好强忍着羞涩,解开了胸前的纽襻。
皇帝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身材高挑的女子在自己面前上演的脱衣秀,心中大乐。又望向屏玉,眼神中一片情意。这一次,屏玉不等他说话,自顾自的解开了上身的衣襟,把一截雪腻白皙的肌肤,呈现在丈夫的面前。
“兰儿,你看见了吗?所以说,玉儿和妞妞最是得朕的欢喜,就是在于她们通达事理。嘻嘻!”一边色色的坏笑着,他一边低下头去,将嘴巴贴在屏玉温热的肌肤上,像小猪儿一般,轻轻地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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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玉在男子的身上跨坐着,和着男子的怒吼,喉咙中娇吟了一声,身子软软的伏在他的胸膛上,“皇上~!”
皇帝重重的喘息声中,叶赫那拉氏拉过一床锦被,将三个人精赤的身体盖住,自己则不留痕迹的推了推已经瘫软的屏玉,后者识趣的撑着身子,让男人尚未疲软下来的身体和自己分开,各自躺在他的臂弯中,享受着**过后的疲惫和安逸。
休息了片刻,皇帝满足的叹了口气,搂着一左一右两位嫔妃,口中唤道,“六福?”
六福隔着门帘,在外间跪倒,“奴才在。”
“传旨,今天晚上着御膳房在庆丰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