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如数拨给。
第二步,就是要曾国藩、赛尚阿、奕山几个人回天津,领兵进驻山东,暂时隐藏下来,等陆军部队下船,与舰队分离之后,采取行动,能够俘获自然是极好,若是不能,就一鼓作气,全歼英军舰队。
听刘铭传把西马的答复说完,曾国藩摆摆手,让他退了出去,“汀公,竹修兄,二位以为如何?”
赛尚阿摇头摆手,脑后的uā翎来回摆动,“英夷执mí不悟,我等也不必有慈悲心肠了。奕山,传令开炮,让英国人看看我天朝武备之力,也绝不是蕞尔iǎ国,可以轻侮的”
“是。”奕山答应一声,出账而去,乘马到了岸边,将光武军新近提拔起来的两员参将曾国荃与鲍超唤到近前,“大人有令,让英国人尝尝苦头。告诉你们,可要打出风头来,别第一炮就打失了,栽了跟头,我饶不了你们。”
鲍超和曾国荃分掌两岸的兵士,闻言一笑:“大人放心,若是这样停在河中心的死靶子都打不中的话,我二人也没脸见人了。”
奕山点头,调转马头,回大帐中去了。鲍超和曾国荃相视一笑:“ūn霆,不如我们比一比,看看是谁能够让英国人先竖起白旗?”
“比就比,怕你不成?”鲍超答应一声,纵马前行,口中呼喝着:“弟兄们练起来可不要给曾老九比下去打赢了这一仗,我请弟兄们喝酒”
兵士一片呼喝,那番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没有战前紧张之态,倒似乎是真拿船上的英军当做人偶一般的靶子了。
西马站在舰桥,用望远镜观看,清军炮手动作纯熟,将炮口缓缓放平,然后抱起一枚炮弹,塞入炮膛,做好了击发的一切准备:“炮手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阁下,都已经准备好了,”眼见清军如此火力威猛,只怕今天,就真的要把命丢在这距离祖国万里之遥的异域了。副官心中不辨滋味,只觉得一片茫然。
“命令炮手,一旦清军发炮,即刻还击”
“是。”命令传下,英军船舱中的炮手同样装填炮弹,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到了上午的8点钟,一声轰然巨响传来,清军阵地上的18磅榴弹炮率先开火了双方阵地距离极近,几乎的听见炮响的同时,加略普号的右侧船舷就被轰开了一个硕大的窟窿,硝烟弥漫中,底舱的英军士兵当即有六个人被炸身亡。惨呼声,呻声响个不停。
英军也不示弱,船舷两侧安放的巨炮同时怒吼如雷,向岸上的清军猛烈还击。
西马站得如同一根枪般的ǐng直,举起望远镜向岸上观看,这是一种他从军多年,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景致,双方的炮弹在空中划破空气,发出猛烈而尖锐的呼啸,落在对方的船身和阵地上,自己这一方的伤亡姑且不论,清军阵地上的炮手,不断有人倒下,身边的战友将其抬起来,放到一边,而炮位上,立刻有新的战士补上,重新发炮。
左右河岸上的四百火炮三轮齐威力惊天动地,三轮打过,英军暴lù在外的弦炮就几乎给全部打废了英国人吃了极大的苦头,一方面船困河中,机动完全丧失;二来,英军成二字型排列,使得船两侧的弦炮只有一面可用,威力大减,落到了干挨打,有劲使不上的悲惨境地。
清军的战术很简单,集中猛烈炮火,消灭战舰上可能存在的威慑力量,对于舰桥之上的指挥系统,却是理也不理,至于那些勇敢的英军、法军、印度士兵,跑到船舷上,用步枪向两岸击的举动,更是权当没有看见。实际上,这样的距离,也使步枪失去了任何作用,完全是发泄iōng中怨气之举。于战局没有丝毫的影响。
五轮齐过后,从岸上的一处缓坡后,飞驰而来两匹快马,口中大声呼喝着,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紧接着,清军的炮火停顿了下来,救治伤员,整理装备、搬运弹忙的不停,那两个人纵马前行,到了岸边,再一次向船上呼喝:“请英军统帅西马爵士答话”
西马明知道对方再度派出人来,所为何故,也只好硬着头皮出现在船舷:“你们想说什么?”
“将军阁下,情势如此鲜明,阁下还要执mí不悟,一定要将这船上的兵士一起葬送,方才满意吗?”刘铭传大声喝道:“我国皇帝陛下在出征之前,曾经于我家大人有过明训:英人之国,不以力穷势蹙之际,屈身向敌为耻。骑士jīng神,也断然并非杀身成仁一途。望将军审时度势,放弃抵抗。我天朝将保证将军及所属英、法联军官兵的安全。盼将军不可一误再误”
西马形容惨淡的站在那里,听完通译的转述,“请……允许我和我的僚属商议片刻,不知道能否允许舰队中的军官,从船上下来,到我的船上来?”
“可以我家大人保证,在你等会商战降之际,我军士兵保证不会攻击。但,如果贵军的士兵有任何过jī的行为,一切后果,由贵军自己承担。”
“好吧,我保证,我的士兵绝不会做出挑衅的举动。”
一刻钟之后,从四十艘英军战舰的一侧,放下舷梯,几十个身着笔ǐng军装的男子,在一个头戴方帽的男子的引领下,到了加略普号船下,顺着搭起的舷梯登船而上。甚至没有进到船舱中商议,就在加略普的船甲板上,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西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军帽戴好,第三次到了船舷边:“请你上复贵国大人阁下,我,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与法兰西第三帝国联合远征军海上编队统帅,班尼迪克.埃德西马爵士,向贵国大人阁下请降。”
等刘铭传身边的通译把这番话用嘹亮的嗓音向两岸的兵士呼喝一遍,轰天的喝彩声响彻了大地
清军战士把道路让开,目送着英、法、印度士兵双手空空的走过去,有人引领着他们,暂时到山坡后的一处空地集结,暂时不提。
另外一边,刘铭传、鲍超、曾国荃几个带着亲兵卫队,护持着西马、里戈等将校一级的英法军官,步行到了缓坡后的中军大帐前,赛尚阿几个人已经等候在了外面,远远的等英国人走近了,西马上前半步,举起了手中的佩剑:“这是英国nv王陛下赐予鄙人的佩剑,代表了我的家族的荣誉和我个人的光荣,今天,我将这柄剑jiā予中国大人阁下,请阁下接受我的请降。”
赛尚阿接过佩剑,转jiā给一边的亲兵,神情间一片得意的微笑着,“爵士先生,您能够不以个人荣誉为第一考虑,而顾全大局之举,便是身为敌人的老夫,也深感钦佩啊。来,请到帐中说话吧。”
西马自然知道,所谓说话不过是一个托词,还要有一份正式的投降文件要自己签署呢
文件分中英文两份,赛尚阿和西马代表双方各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jiā由军中的文案妥善保管——这可是第一份由英、法两国签署,向中国人投降的正式文件哩居然是由自己作为一方的总代表,留名青史,日后传扬出去,是何等的荣光?
把笔放在一边,赛尚阿兴奋的脸è通红,倒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将军阁下远来辛苦。请您放心,我国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更且言出无改,各位暂时委屈几日,待大事一了,定会让将军等人安然无恙的返回祖国。来人”
“喳”
“请西马将军及僚属下去休息,不可有半点疏忽。明白吗?”
“喳”帐中的戈什哈暴雷般的应诺一声,将西马几个引领者,到另设的帐中休息去了。
赛尚阿长身而起,难掩欣悦之情,向曾国藩和奕山拱拱手:“涤生老弟,竹修老弟,此番能建功朝廷,留名万古,全是两位老弟帮衬之功,老夫在此多多谢过了。”
“不敢当。”曾国藩和奕山赶忙还礼:“这都是上承皇上用兵如神,下靠山东百姓忍辱负重,方有今日收功大成。我等不过从中以供趋走之役,大人的话,万万不敢当。”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赛尚阿赶忙改口说道,“一切都是皇上圣明,龙见万里之下,早知有今日英夷婉然低头,甘心归降,我等不过是出了一份力罢了。哈哈,哈哈”
正在说话间,帐外有人挑起帘,进到帐中:“列位大人,皇上从京中发来急电。”
一听到英国人决定投降的消息,赛尚阿立刻命人用电报通传北京,估mō着时间,此时也该有回电到来了。三个人不敢怠慢,把电文接过来,放在案头,行了君臣大礼,方起身阅看:“犁庭扫正其时也。不可让一员联军兵士深入直隶,力求于山东省内,全歼来犯之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