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吩咐:“英使远道而来,你们要好生接待。明白吗?”
“喳!”
再一次向伯明翰以一拱手,奕欣转身走出,钻进早已经准备好的官轿中,一路向园子中而来了。
***
***
***
皇帝从内侍的手中拿过拟好的旨意看了看:“给常大淳的旨意中要记明一点:石达开之流若是真有心归顺朝廷,只知道提条件可不行,总要拿出诚意来。难道常大淳没有告诉他,朕把他的家人一直囚禁在刑部诏狱,甚至都没有发遣吗?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朝廷对他的安抚和诚意?简直是笑话!”
听皇帝语气不顺,军机处的几个人不敢抬头,祈隽藻回头看看周祖培,示意他代为陈奏:“皇上息怒。石达开本是拜上帝会会匪首逆之一,洪秀全等均已伏法闹市,他隐匿于湘桂交界之地,心中有畏缩之意,也是情理之中的。是故,臣以为,总要朝廷给他一些保证,他方才敢下山投案。”
“朕的话就是保证!”皇帝摇摇头,徐徐说道:“把这番话写进廷寄之中,六百里加急交给常大淳。让他派人就这样和石达开去说!朕不过珍惜他还算是个人才,和洪秀全等人略不相侔,方才法外施仁,告诉他,不要自误。天下这样便宜的事情不是很多。”
“是。”
“还有,老六回来了。你们先不要走,等一会儿一起议事。六福?”
六福打起门帘,入内跪倒:“奴才在。”
“你出去看看,恭王他们回来了吗?”
“正要跟主子爷回,六爷递牌子进来了。”
“那正好,就让他们也进来吧。”
“喳。”
六福退出去,很快的,门帘再一次挑起,奕欣、桂良、李棠阶、李鸿章、宝?、载铨、肃顺、陆友恭几个人鱼贯而入,和军机处的几个人分列东西跪倒:“臣等,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老六,这一次你辛苦了。”
“臣弟不敢!这都是皇上将说理细入毫芒的长才教导臣弟,臣弟才能一步一步劝得英人顺应天意。”
“恭王爷这话奴才赞同。”桂良跪在奕欣身后答说:“皇上天纵之才,抚远追夕,虽历朝历代圣明之君皆无可比拟。此番奴才随同恭王赴天津办差,英人虽处处推搪,欲行以本邦俗礼,却也深为皇上天威所摄,改为行单膝下跪之礼。可见我皇上威势远播,足以令四海俯首。”
看宝座上的年轻人骄傲的翘起了嘴角,众人焉得不明白皇帝的心意?一时间基福堂中颂圣之声大作。
皇帝摆摆手,徐徐说道:“老六啊,上一次你上折子,说的英使进京行程安排之事,朕想了想:旁的还无碍,只是这游览南城街市一节,还是不要了。若是日后在京中设立英人的领事馆,他们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领略我天朝风土,又何必急在一时?等一会儿你下去,把这番话告诉英人。让他们不必纠结于此。”
“是,臣弟领旨。等一会儿会去将皇上的圣意与英人宣讲明白。”
“嗯,你这一次的差事做得清楚明白,大长了天朝威风,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啊!”
“臣弟不敢。”
“祈隽藻?”
“臣在。”
“记档,赏恭亲王奕欣黄带,紫缰。将王府侍卫增至十六名,准他用杏黄……”
“皇上,臣弟平日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总要靠皇上包涵之余,耳提面命,方可保罪不及身。此番赴津办差,小有微功,也是仰赖皇上的荫庇。臣弟只是想做一个不负皇上期许的有用之人。这等封赏之事,臣弟请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
不但是他自己这样说,旁的人也认为初初建功就临以重赏,容易给人幸宠之感,皇帝顺应所请的点点头:“那好吧,这件事回头再说。”
众人看皇帝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各自俯身叩头,起身后退,就要退出殿去,偏生祈隽藻退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到拜垫前跪了下来:“皇上,老臣有一事,想向皇上奏请。”
“哦?是什么?”
君臣两个这样的说话,旁的人自然不好再走,便站在门口等待着:“皇上方才天语训导恭王,有领事馆一言,臣愚钝,不明其意,请皇上的示下。此领事馆,可是上几日皇上与臣等交代过的,与上海,宁波,广州等城中所有的领事馆同为一体的吗?”
“是的,你说得没错。朕让老六和英人商议过,此番英人进京,若是一切顺利,彼此双方都可以认同的话,朕会允许英人在京中设立领事馆。”
“皇上,万万不可啊!”
“为什么?”
“皇上,夷人性情狡猾反复,又是未经开化之民,居住于上海、广州等地就已引发民怨沸腾,皇上迭降天恩,允准彼等人入城,想来英人就该上体圣德。于广州入城之事偃旗息鼓,再不敢在君前哓哓不休。若是皇上有意让英人在这天子脚下设立领事馆的话,只恐百姓就要鸣鼓而攻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