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爹娘把我生在这个世界上来,就是让我来享受的,而不让让我辛苦劳累去服务那些我不想服务的人的!正好,你和你的家人就是这种人,就是我不想服务的人,我没有义务去服务你们!我的医术是我自己学来的,不是你们恩赐的,天底下有的是医者,你们也有的是钱,你们去找别人吧,找那些东郭先生吧。感谢你把我送到了死牢,定了我死罪,从而改变了我,让我知道了我应该怎么做。那就是,老子要的是逍遥自在!明白了吗?”
说罢,左少阳慢吞吞下了梯子,背着手,走回了房里。
围墙外,刘政会的咆哮跟村头的野狗一般,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和无可奈何的喘息。
左少阳坐在火炉前,烤着火,屋里很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外面的咆哮没有了。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上午,杜敬来了,依旧带着那些老老小小们。还有杜如晦的儿子。
“左爷爷,”杜敬兴高采烈地叫道,他现在叫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很顺口了,“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敲锣打鼓在街上游行了,我全城都去了,每个里坊都去了!敲锣打鼓,把这两件事都说了,这下,可以帮我治病了吧?咳咳咳……”
左少阳趴在墙头,问道:“你是走着去的吗?”
“不啊,我是骑马去的,”杜敬笑着说道,“因为整个京城太大了,我没办法走路走完全城。咳咳咳……”
这小子倒ǐng机灵,左少阳心中暗想,“那一百多个里坊里正的证明,还有大理寺、刑部呢?”
“在这里,都在这里。”杜敬拿出一大叠纸。
“放在口!”
杜敬跑过去将纸放在了口。
左少阳下了梯子,先回到家,戴了口罩,戴上鹿皮手套,把先前那五个里正写了名字的纸拿着出来,走到院处,拉开闩,打开院瞧了一眼地上的纸,又望着远处的杜如晦的儿子,说道:“先让杜宰相的儿子进来,我答应了他父亲,要给他治病的!”
“这个……”杜敬犹豫了片刻,道:“还是一起治吧,反正不及在这一刻。”
左少阳怒道:“你什么意思?你bī死了他父亲,还想害死他儿子?”
“我没这意思啊。”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立即让那孩子进来,否则,一切免谈!”
杜敬眼珠不停转着,这种情况他却没想到,没想到左少阳会如此坚决地要这孩子。畏畏缩缩道:“左爷爷,一起治,不是更好吗?”
“立即让他进来!我数到三,还不放他过来,我就绝不会给你们全家治病,——我说到做到!不行你就试试!——一!二!”
“好好好!”杜敬急忙放开了手,弯腰低头对那孩子道:“铭儿,这里是大牢,关押着好多坏人,还有的病死冻死在里面的。很吓人的。咳咳咳……,左爷爷,啊不,这位叔叔让你去跟他一起住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杜铭小身子打了个哆嗦,轻轻咳嗽着,眼睛叽里咕噜四处看出了恐惧的眼神,随即,又望向左少阳。眼睛亮了,nǎi声nǎi气道:“我爹说过,这位叔叔医术非常高,咳咳咳……,年纪轻轻就医术冠绝天下了,要我向他一样努力。争取早日成才呢。”
“呃,对对,这叔叔是很有本事。”杜敬指了指四周,“可是这里是死牢哟,死了很多人的……!”
“我不怕!”杜铭想甩掉杜敬的手,可是杜敬紧紧攥着,还在不停用话恐吓他。
左少阳一声断喝:“杜敬,你这王八蛋!你不想治病了?!”
杜敬吓了一跳,下意识手一松,杜铭挣脱小手,跑到了口,捡起地上的纸,费力地上了台阶,仰着小脸,一边咳嗽一边把纸递给左少阳:“叔叔,给!咳咳咳……”
“乖孩子!”左少阳接过那叠纸,把他拉了进来,然后把房关上了。拉着他到了大堂廊下,领他进了书房,让他坐在上,蹲下身道:“你叫杜铭?”
“嗯!我小名叫疙瘩。是我娘起的,她老叫我宝贝疙瘩。”
“哈哈,真好听,我叫左少阳,你以后叫我左叔叔。”
“好的,左叔叔!咳咳咳……”
“真乖,你生病了,你爹跟你说了吗?”
“说了,我爹说,我这病只有左叔叔您才治得好。”
“是的,你乖乖的在这里坐着,我还有些事要跟他们说,说完了回来就跟你治病,好吗?”
杜铭咳嗽着点了点头。
左少阳拿着那叠纸出了来到廊下,把那一叠证词和证明慢慢地一张张看完,他笑了。拿起那叠纸,走到后,将那一叠纸和那张写了五个里正名字的纸扔在外,关上又爬上了梯子,冷笑着说道:“你不用演戏了,你的骗人的把戏已经被揭穿。你根本没有游街帮我洗脱罪责,我也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这些所谓证词都是假的!”
“不不!没有啊,我真的游街了的,这些证词都是真的!”
“为什么里面的通善坊、教义坊、金城坊、升平坊和居德坊的里正的签名跟你的完全不同?”
杜敬顿时傻眼了,支吾道:“这个,应该不会吧,我亲眼看见他们签名的啊,左爷爷您的这五个签名怎么来的,是不是错了?咳咳”
错了?”左少阳冷笑,“人家那五个都出示了里正的任命文牒的,你的呢?”
杜敬更是张皇,兀自强辩:“这个,可能是我慌张之间找错了人了,反正证明是真的,我是真的游街了的。左爷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咳咳咳……”
“找错了人?哈哈哈,那么巧,偏偏找错了我有名字的这五个人?”
“这个,嘿嘿,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不过我是真的游街了啊,说的我嗓子都哑了呢!咳咳咳……”
“是吗?”左少阳讥笑道。“那你游街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