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一,之类的牌匾歪歪斜斜有些胡乱地散落着,水火棍大多已经油漆斑驳脱落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皂隶从仓库搬了十几床铺盖垫褥来,放在大堂上,这些铺盖都散发一股子霉味,看样子是在仓库里放了很长时间,江南的梅雨又很厉害,东西捂久了,逢头也不拿出来晾晒,自然是一股子的霉味,而且伸手一摸,感觉好象摸在青苔上一样腻滑,不禁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梅雨季节过来的被褥就是这样的,老是觉得晒不干一样。
看样子,这些被褥放在仓库里,过了一个梅雨季节却不拿出来晒,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也没办法,再要晾晒,没有日头也来不及了。只能将就一晚再说。
司兵让皂隶们负责铺地铺”还搬来了不少屏风,把大堂隔成几个隔间,这样住起来相对有了自己的空间,也有了一定的隐蔽性,看上去就比大通铺舒服多了。
左少阳连声称赞这司兵会想办法。
清妙子突然发现大堂一侧的一根大立柱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斑痕”伸手揆了摸,又擦了擦,问道:,“司兵大人,这是什么啊?”
司兵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勉强一笑,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来之前就有了,可能是什么东西弄脏了吧,没擦干净。左大人,卑职预备了一桌酒宴,给您和孙老神医等诸位接风洗尘。就在衙门外面的酒楼。”
左少阳拱手道:“司兵大人太客气了。”
“哪里,应该的,刺史大人他们诸位大人都不在,衙门便只有我这个小吏在,只能是小的陪同了。”
“无妨!”
众人来到酒楼,衙门各房的负责人差不多都随刺史、别驾等到各地巡视督导防汛抗灾去了,所以陪同的称得上官的便只有这司兵,也没叫当地乡绅作陪,只是让几个酒量好的捕快和皂隶陪着,这些人话也不多,只知道蒙头喝酒。
这酒宴就比苏州的差远了”只是大鱼大肉的,水酒也很清淡,喝在嘴里都没什么味道。也提不起兴致来。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所以左少阳还是灌了一大坛子酒,这才熏熏的有了一点醉意。
酒宴散了,回到大堂,皂隶们已经把铺盖都整好了,格挡的屏风也都安置好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司兵虽是个领兵将领退伍当了衙门司兵的”但并不是每个从军之人都是善饮的”这司兵便是如此,喝完那一大坛酒,便醺醺然的了,把左少阳他们送回大堂,然后高一脚低一脚哼着小曲回去了。
大家围在一起,提着灯笼商量如何分配住处。
清妙子道:“太师祖您睡暖阁上,这宽敝,又是刺史大人升堂的地方”下面还有搁板,也不潮湿,最适合的了。”
孙思邈笑着对左少阳道:“当官的地方自然是当官的住,师弟”你住在这里好了。”
左少阳摇头道:“清妙子说得没错,你都快九十的人了,你不住这暖阁上,只怕咱们所有的人都不敢住的。你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那好!”,孙思邈点头答应了,侧头问清妙子:“你这鬼灵精”准备把你太师叔祖安排住哪里?”
“按理太师叔祖应该挨着您的这个隔间”可是,挨着的地方正好是大堂正中,这里两边是墙壁不透风,前后是其他的屏风挡住了不清爽,让太师叔祖住,会很憋气,对吧,太师叔祖?”,左少阳点头道:“是,住在正中”四面前不透风,是很憋气的。”,清妙子听到左少阳赞扬她的构想,很是高兴,禁不住喜道:“谢谢太师叔祖夸赞!”
左少阳嘿嘿笑了笑,又一指先前清妙子发现的那根染有暗红色一大块瘢痕的柱子道:“这玩意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一块陈旧血痕!所以你建议我不要住在中部是对的,这根柱子刚好在中部,靠着这玩意睡觉,虽然有一块屏风挡着,却还是很吓人的。”
一听这话,众人都感到后脊粱一阵寒意”清媚子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听了之后更是娇躯一哆嗦”拉住了旁边的白芷寒,情不自禁靠拢了一些。
白芷寒低声笑道:“别怕”我们老爷说着玩的。”
“我没说着玩啊,这大堂如此陈曰,只怕有数十年的历史了,这数十年来”大堂上被用酷刑打死的人犯没有一百至少也有八十吧?这血说不定就是哪位惨死的人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