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二十亩地,还是带着苗佩兰采用自己的方法进行了锄草,他需要一个高产来宣传精耕细作。虽然这种耕作合适的时机由于人口少还远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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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和白芷寒的婚事筹备也在同步进行着。
选了一个好日子,梁氏和瞿老太太两个老妇带着丫鬟草儿去龙泉寺烧香拜佛还愿,然后找了城里有名的媒婆合婚。
八字一合,上上大吉,两家更是高兴,又让媒婆选了吉日,拟定七天之后成亲。
两家人乐呵呵谢了媒回来,远远看见贵芝堂门口了,便看见一顶官轿忽悠着从贵芝堂隔壁瞿家老宅里出来,衙役鸣锣开道,吆喝众人回避,两老妇急忙闪到路边让了开去。
梁氏认得这官轿,是钱县令的,上回倪二的案子开审查案,钱县令曾经坐着这乘轿子来过贵芝堂,梁氏便一直记得。
梁氏把这跟瞿老太太一说,两人都琢磨,县太老爷来家做什么?拜访瞿老太爷吗?虽说瞿老太爷是六品京官,但是是犯了案被迫告老还乡的,所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县太爷从未来登门拜访过。想不到今儿个却来了,当真新鲜。
两老妇一边议论着一边走回贵芝堂,却发现贵芝堂店门关着的,很是意外,上前拍门,店伙计丁小三出来,点头哈腰道:“老太太,老爷和少爷他们在老宅里说事呢,没让开门。”
梁氏和瞿老太太赶紧来到老宅,龙婶正要关门,见状忙又把门打开了。
瞿老太太道:“知县老爷来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是找左郎中父子和老太爷说话,说了一小会,然后就走了。”
瞿老太太笑道:“想必是他们爷们的事情,算了别管他们。”
龙婶迟疑片刻,又低声道:“两位夫人,县太老爷这次来,只怕不是好事。”
“啊?为什么?”
“老太爷阴着脸只送到客厅门口,左郎中父子倒是送到门口来了,脸比锅底还黑。县太老爷一走,两人也快步回西边小院去了,甚至都没有去贵芝堂开门诊病。”
瞿老太爷和梁氏都有些慌了,立即分开各自去找自己的丈夫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氏来到西边小院,大厅里,左贵老爹阴着个脸,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左少阳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那脸色更是阴沉,好象这么会工夫就成了黑脸包公了。
梁氏走到左贵老爹旁边的交椅上坐下,又看了看他们父子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问道:“老爷,怎么了?县太爷来做什么?”
左贵老爹叹了口气:“县太老爷来说了,芷儿不能做忠儿的媳妇,最多只能做妾室。”
“凭什么?”
“凭大唐的王法!”
“啥?”梁氏惊呆了,“咱们儿子娶谁做媳妇,王法也有规定?”
“有!”左贵老爹将桌上厚厚一本书推到梁氏面前,“喏,自己看!”
“这是啥?”梁氏拿过来,“《武德律》?”
左贵叹了口气,又把那本书拿了回去,翻开一页折好的,念道:“诸以妻为妾,以婢为妻者,徒二年。各还正之。若婢有子及经放为良者,听为妾。”左贵拍着这本书啪啪直响:“《武德律》上说,如果娶婢女为妻,要徒两年,而且还要拆散婚配,依旧当婢女!就算婢女怀了主人的孩子,或者将婢女放为良人,也最多也只能为妾。也不能做妻的!”
梁氏大吃了一惊:“为什么不让娶婢女?”
“我本来也闹不懂,别说我了,瞿老太爷也不知道,县太老爷拿来这本《武德律》,翻开给我们看了这一段,县太老爷还说了,婢乃贱流,本非俦类。若以婢为妻,违别议约,便亏夫妇之正道,黩人伦之彝则,颠倒冠履,紊乱礼经,是绝对不允许的,违者要徒两年,并从本色!”
《武德律》是大唐高祖皇帝李渊在武德七年也就是贞观元年之前三年颁布的。由于刚刚颁布不久,很多人并不知道这部法律都有些什么规定,这部法律有十二篇五百多条,内容十分详实甚至繁琐,别说是左贵这样的一般老百姓,就是瞿老太爷这样的当官的,只要不专门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也不知晓其中有些什么内容,都有些什么样的规定。
因为现实生活中很少有把婢女娶为正妻的,除了他们这种特殊情况,所以也很难听到这方面的新闻,就更不知道大唐王法还有这方面的禁止性规定。
难怪左贵老爹和左少阳都阴着脸不说话。
梁氏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