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馨不可置信的抬头,然后又是连连叩首,带着哭腔的嘶声说道:“多谢上国,多谢大人,情势危急,情势危急啊!”
“陛下已经有旨意,准许贵国国王入义州居住,由我大明兵马保护,入侵贵国的倭寇也是我大明之害,大明兵马将给予痛击。”
下面那使臣李德馨已经是泣不成声,额头上已经磕碰出血,看到这个摸样,跟着李德馨来的一干朝鲜官吏都忍不住落泪悲泣。
徐广国微微摇摇头,这场面看着感动,可他却听说那李德馨存到了三江银行一万六千两白银,珠宝若干也在那里寄存,这些钱财实在是不好说了,这点伎俩又能瞒过谁去。……………………
那边应承了下来,一系列该做的事情都要进行了,但旨意下来,知道这件事的不光是李家,心动想要活动的人也不光是李家。
徐广国这边才应承子李德馨出兵救援的事情,第二天辽南总兵孙守廉也是派人过来了,现如今辽南总兵削守廉那里是最前线,兵丁在大明边境上设防布置,不敢有什么懈怠,别守廉也是离开了定辽右卫,前往前斑来的人是孙守廉的一个堂弟,在辽南也有个游击的位置,算是心腹亲信了,削守廉和徐广国的关系不同,他们两牟都是能和王通扯上关系的,一个人能到巡抚的位置,一个人能到总兵的位置,全靠着王通力挺。
徐广国和孙守廉彼此之间来往虽然不多,但都是将对方当成自己人来看的,沟通往来,都是颇为的密切。
“抚军大人,我家大人觉得这次机会也是难得,此次救援朝鲜,不如让辽南自己来做,总比功劳大家分润的好。”,徐广国那边已经应承了李家,却没想到孙家也有这个意思,一时间有些为难,不过孙家这边却是不能拒绝的,尽管孙家送的礼物不那么贵重,一来,自家来到辽宁,人生地不熟的,削守廉帮忙不少,二来,削守廉的儿子孙鹏举还在王通身边当差,对方的关系说起来还比自己近了一层,也怠慢不得,但收钱办事,总不能坏了规矩。
想是这么想,徐广国反应的倒是很快,在那里沉吟着说道:“倭寇至少也是有四万的兵马,你家老爷的把握就这么大,这行军打仗的事情,可马虎大意不得啊!”
“多谢抚军大人关心,抚军大人不知道朝鲜那边,朝鲜兵卒比起农夫来都是不如,兵器连个铁器都少,差劲的很,倭寇能打的这么快,要是换咱们辽宁的兵马来打,没准还能更快些,现在我家大人那边都是装备精良,操练不停的,区区倭寇算得了什么!?”
徐广国干笑了几声,但他反应的颇为迅速,马上又是找到了理由,放下脸色,沉吟着说道:“一切还是要万全为先,你说这些本官也都想到,本官倒是有个法子,不如先让李家的兵马过去探探风色,也不用让他们家太多兵马过去,几千人过去试试,若是倭寇好打,本官就让他们回来,若是倭寇不好打,咱们也不至于撞上去,你回复下你家大人,这么做又是保险,又不至于露痕迹,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过来的使者一听,这的确是个万全的做法,虽说急着建功立业,觉得有便宜可赚,但能知道对方虚实再动手,总归是好的,当下又是起身谢过,说自家回去告知孙总兵,再和抚军大人商诚送走了人,徐广国松了口气,只要李家的人进了朝鲜,打到什么样的地步,立了多大的功业,进度如何就不是巡抚能具体控制得了,到时候总有的解释。
回到后堂,他的师爷却将塘报送上,徐广国不敢怠慢这个师爷,这人是吕万才介绍给他的,说是给许多人做过幕僚的精细人,可徐广国暗地观察,觉得这师爷十有八九就是治安司出身的人,就是朝廷或者是王通那边派来监视的,所以跟这个师爷说话做事,徐广国都是小心谨慎,不过这师爷的确好用,不管是在操守上还是公务上,都是一等一的能手。
“这倭王是不是疯了,居然给琉球、给南洋的佛郎机人,居然还给安南和暹罗那边送去国书,让他们一起来攻打大明,这倭王不知道咱们辽宁的兵马争先恐后的要动手去打他吗?”,海商们带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多,连丰臣秀吉给东亚和东南亚各个势力发信的消息也带了回来,在徐广国看来,这的确是荒诞至极,不是一个一方霸主的作风。
说到这里,徐广国却想到了别的,轻拍着桌面,低声说道:“功业,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