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的时候,按照韩霞的意思,让王夏自由几年再学习也不迟,王通这件事情上却是不含糊。
不过也没什么太严的要求,只是让杨思尘教孩子认字,然后沙东宁带着孩子练练身体,当然了,一个小孩子,也不过是学几个字,比划几下,先熟悉起来的意思,可这件事情的意义却不仅是这样。
最起码杨思尘和沙东宁都是郑重其事,甚至比给他们官职的时候都要严肃认真,在他们看来,王通把教育长子的文武知识的事情托付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信任和看重,这可又比其他人近了许多。
这件事传出去之后,李虎头和吕万才都写信过来抱怨过,说这个事情给他们更合适云云。
很快就是进入了万历十七年,松江一步步走上了正轨,王通也是生活的惬意和悠闲,妻妾们对这样的日子很满意,因为王通陪她们的时间是这些年来最多的,家里也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自弘治年间,甚至是更早,大明东南沿海的居民就开始向南洋迁徙,对于华夏的农民来说,背井离乡,前往异国求生是极为艰难的选择,可豪强们的压榨,大大小小的灾难,让这些农民在大明无家无业,甚至无处求生,只能是远涉重洋求活。
正德年间,海贸兴盛,海路畅通,自然也有大批的农民去往南洋,有的人在海上成为了海盗,更多的人则是去往东南亚各国继续耕种养殖,开矿经商。
在这个时代,欧洲白人在东南亚的殖民已经开始了很多年,进入了大发展的时期,想要发展,想要有更多的香料,有更多的矿产,有更多的财富,就必须要更多的劳力,而且需要勤劳认真的劳力。
而且当地的土著实际上是个很原始的状态,提供不了欧洲白人需要的各项物资,这些物资只有大明才能提供,汉人才能贩卖和生产。
东南亚的土人相当多,但这些人不具备成为好劳力的能力,他们早就是被热带的气候和富饶的自然环境养废掉了。
在热带温暖气候下,不需要太多的衣服就能保暖,不需要怎么劳作,就可以去采集果木,他们宁可是穷困潦倒也不愿意去劳作,甚至到了饿死也不愿意去劳动,而且这些人往往都有从属,都是当地酋长贵人的奴隶或者是领民,欧洲的白人殖民者还需要他们维持当地的统治,所以不好闹得太僵,加上这些土人本身就是好吃懒做的废物,也不愿意在他们身上花费太大的力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选择的余地实际上并不多,在澳门实际上有一部分日本天主教徒在劳作,但数量很少,日本距离南洋又是太远,所以大明东南沿海的百姓居民,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福建和广东耕地相较于大明其他省份都很稀少,沿海百姓对于出洋并不是那么抵触,所以去往东南亚的华人移民中,他们占了九成以上。
为了招揽这些移民,白人和当地土著的贵人都是开出了不错的条件,比如说来到的人可以得到一块土地耕种,会有短暂免税的时间,甚至还有米和盐的免费供应。
在这样的条件下,大明沿海穷苦的百姓自然是愿意前往,去的人多了,也开始出现了宗族大姓,也出现了豪富的大商人,但更多的都是勤劳诚恳的百姓。
因为他们,东南亚的锡矿银矿、金矿都是有了大开发,粮食生产也是有了大发展,更不用说东南亚和大明的贸易几乎是巨量的增长,白人殖民者在其中获利丰厚,土著的贵人和头目在其中也是获利丰厚。
可有句老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勤恳的劳动和开发,得到的并不是白人殖民者和当地土著的感谢和感激,而是他们的提防和嫉恨。
汉人到了异国他乡,自然是和自己的同族同乡亲近,彼此互通声气,互相帮忙,居住在一起。
这样的团体越来越大,免不得会让当地的白人殖民者和土著害怕,汉人勤恳聪明,让白人那种先天的自豪感也是震撼动摇,本来他们对东南亚的土著是完全高高在上,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确该统治这些猴子,可接触到大明的汉人之后,他们甚至会感觉到,汉人才是真正的文明人,相比之下,自己是那样的野蛮。
白人殖民者害怕汉人赶走他们,土著嫉妒和仇恨汉人富裕,认为抢走了他们的财富,而汉人则是抱着尽可能少惹是生非的态度,忍气吞声,和善为本。
然后,灾难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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