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从小接触辨证唯物主意。凡事都有两面性,需要客观辨证地去看问题。而不是一开始就认同某一观点,并一成不变地全盘认同。那样,就流于形而上学,不客观了。
人看能孤立、片面、静止地去看待一个问题,事物都是在变化的。
就算是古人,也懂得《塞翁失马》这种朴素的辨证法。
一想通这点,孙淡心中就安稳了:这两道题目,考官考的是考生的客观公正和冷静处理事务的能力啊!
这一点也是大明朝官员最应该具备的素质。
孙淡无声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张璁。
张璁也在微笑。
看样子,这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个家伙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会上出题官的当。
孙淡朝他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地磨起墨来。
张璁则蘸了点墨,手一挥,便在卷子上行云流水地写了下去。
孙淡也不急,就那么慢慢地磨墨思考,等一切都考虑妥当了,这才一字一句地写了起来。
实际上,这两道题有些像他在大学中参加的辩论会,一边是正方,一道是反方。无论你占在那一个方,都需要使用一定的辩论手段说服对手。
论点、论据、论证。
来来去去不过是那几种手段。
这两题孙淡做得不快,等到中午时,连一道题也没做完。
中午的时候,他胡乱吃了点东西,也顾不得休息,继续写下去。等到他做完一题,对面的张璁已经搁笔,这一回他走在了孙淡的前面,便好整以暇地盘膝坐在床上养气,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样,可表情中却带着一丝得意。
孙淡知道张璁这是在炫耀,他却不受其影响,答起题来越发地沉着。
两道题实际是一道,一正一反,只要做好一道,另外一道就有固定的模式可套。
因此,最后一道题倒也简单。
等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孙淡放下笔又回过头去读了一遍两张卷子,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最难的一场总算过去,这第二场的题作得也是规矩,就算不是一流,可在这满场考生中也算是中上水准。加上第一场自己所占据的优势,而最后一场的八股文有是自己的强项。
这一会必中无疑了!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到一阵“噼啪”的骨头声,这一场还真是累人啊!
灯又渐渐地亮了,有考官过来收卷子,接着是誊录,封弥。
然后是发第三场的卷子,三道八股文。
对其他考生来说,最关键的一场来了。
八股文章也没有一定的评判标准,要想拿高分,有的时候同审卷官的个人喜好有莫大关系,最是难以把握。
因此,很多考生在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就急冲冲地读起来。
孙淡却不去看卷子,对他而言,这才考试已经结束。
他随意将卷子朝桌上一扔,一口将瓶中最后一点酒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