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向他交代啊?”
“交代,交代什么,我自己晕倒,同你们有什么关系?”枝娘反微笑着安慰着丫鬟们,“没事,老爷若回来,由我顶着,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正说着话,汀兰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来,惊叫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就晕倒了。”
枝娘也有些迷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妹妹,我也不知怎么了,眼前一黑,等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你啊,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老爷在家的时候还能说你两句,老爷不在,你却就不知道将息了。”汀兰说完话,虎着脸对众人呵斥道:“你们这几个不省事的小蹄子,围在这里做什么。夫人都这样了,不知道去请郎中吗,什么眼力劲?”
一个丫鬟这才慌张地一施礼:“我着就去请郎中。”
“等着。”汀兰一把拉住那个丫鬟:“你慌什么,我孙家可不是小门小户,不是随便找个郎中来就可以的。”
丫鬟一向怕汀兰得厉害,不觉打了个哆嗦:“汀兰姐姐,不知道你要请谁?”
汀兰冷笑:“这北京城里的郎中多了,可依我看来,混饭吃的不少,都不值得相信。我前几日才听老爷说过,王漓王仙长已经回白云观去了,你可去那里报上老爷的名头,将王神仙请过来。”
最近因为是会师大考之期间,皇帝又亲任主考官,事务繁忙,也没心思修炼。王漓难得偷闲,索性告假回白云观去住半个月,以便顺手处理一下观中事务,因此,他此刻并不在宫中。若是在平时,汀兰也没办法去请王漓。
这话一说出口,不但那个丫鬟有些发呆,连枝娘也有些不解,问:“汀兰,这个王神仙我也听人说过,自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可老爷一向不喜欢我们求仙问佛,说那东西不科学。你请他过来,若让老爷知道了……只怕,只怕他会不高兴的。”
汀兰忙回答道:“姐姐你还真以为我请王神仙过来打醮问卦啊,难不成我还让你吃香灰。若让老爷知道,以他那脾气,只怕会活剥了妹子我。”
枝娘一脸疑惑:“那妹妹你怎么想着去请王神仙?”
汀兰笑道:“姐姐忘记老爷当初说过的话吗,道士们成天虽然装神弄鬼,可因为炼丹打坐,对药性的认识并不比普通郎中差。而且,老爷当初在白云观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对王神仙也很熟悉。当初,老爷就在我面前说过,说王道长虽然是个出家人,可一手医术在京城也能排上前三位。有这么好一个医生,我觉得还不如索性去麻烦他。反正他是老爷的朋友,又医术高超,让他瞧病,妹妹我心里也塌实。”
枝娘这才恍然大悟,“汀兰妹妹你说得是啊,那么,还真要麻烦王神仙了。”
本来,孙淡府上的人还担心王漓不会来。人家如今身份尊贵,乃是天下修行人的首领,寻常公卿还请他不动。不过,孙家人刚到白云观见了王道人,把情况刚一说分明。王漓一听说是给孙淡的夫人看病,也不推辞,立即收拾好药箱子就随孙家的下人一道来到石碑胡同孙淡府上。
王道人果然是一个不得了的非凡人物,他的看病手段同一般医生不同,只老远地望了枝娘一眼,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定计。
汀兰心中着急,问:“王仙长,我家夫人究竟是什么病,怎么说晕道就晕到了呢?”
“累的。”王道人惜字如金。
“可夫人她平日里身体一直很好呀,早年也过过苦日子,干起活来从来就不觉得累。”汀兰有些发急。
王漓有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这人的身子要随四时变化,以前并不代表现在。这样,你去弄一小瓶夫人的小便,我看了就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王道人究竟想干什么,可汀兰还是很快地弄来一小瓶枝娘的尿液。
王道人拿起瓶子喝了一小口,飞快地吐在地上,然后道:“恭喜,孙淡小友要做父亲了。”
汀兰大惊,压低声音:“当真。”
“自然。”
王漓是谁,在普通人心目中直如神仙一样,汀兰也相信了。她心中一颤,忙小声问:“可知是男是女。”
“女。”
汀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故意装出一副忧愁的模样:“也不知道老爷得到这个消息有多失望,我孙家早应该有一个公子的。”
“如夫人你倒有宜男之相。”王漓看了汀兰一眼。
汀兰心中一阵狂喜:“当真。”
“你家夫人也不用吃药,让她多休息几天就好了。”王道人哈哈一笑,再不废话,扬长而去。心中却暗道:孙淡小友是何等超凡脱俗的人物,怎么可能有凡人的重男轻女的心思。我观着孙宅,隐约有紫气升腾而起,更皆有南方离火的精气夹杂其间。南明离火本为朱雀所有,朱雀者,凤凰也,难道这孙家将来要出一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