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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大亮,二人已到了金华府近郊,至尊宝心想上次昼夜兼程尚且慢了一拍,这次倘若又慢,那恐怕是差不多密宗的诡计了,于是便与玉笙烟商议对策,她想得一想,口中道:“不若我们买一马车,然后六马轮流拉车,你我二人换班而驾,路上绝不停留,如此便能比上次抢出几日休息睡觉的时间,再怎地也该赶得上了吧?”
“可是你我二人换班休息,那马儿怎办?”至尊宝道,“它们总得吃草吃料,睡觉歇息吧?一路跟着,不出两日便不得用了。”
玉笙烟嘻嘻一笑,“这倒是不碍,婆婆教了我个赶路的法子,你只管跟着我,自然能把此事给处置妥当。”
至尊宝心中半信半疑,只能把此事交予她办——只看那玉笙烟又买了两匹马儿凑足六匹之数,然后买一轻便马车,又找了个偏僻的客栈,一进门便对喝令老板把门关了,上起门栓。
老板与小二又惊又怕,不知是何意思,玉笙烟哈哈一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个白绸小卷。打开来抖得一抖插在桌上,口中道:“你等可认得?”
那小卷抖开,赫然便是个小小的白色旗子,上绣脂白莲花,边缀墨绿藤纹,栩栩如生,东南诸地尽是那白莲教信徒,见得此物如何不识?顿时,那老板噗通便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作揖。口中道:“信徒郭大柱拜见圣母。拜见生佛…”
“圣姑!”玉笙烟作态道:“别乱喊乱叫的——好了。既然你认出了我的身份,那么现在本圣姑问你,本教有事须得着落你身上,你可愿意替本教出力?”
“呀!有事着落我身上?太好了!”那老板连连磕头。高声叫道:“能为圣教出力是小的的荣耀,有事尽管吩咐!”他将胸膛拍得山响,“单凭圣姑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好!”那玉笙烟略略点头,“不错,老板你果然对本教忠诚,吾心中甚安啊——既然如此,你们便去把那外面的六匹骏马牵进院里。然后给我门口守着去,等本圣姑施法行术完毕,然后再给你们一一吩咐细来!”
“好,好好…”老板顿时莫口子应着,和小二把六匹骏马拉进了院中。好草好料的添了,然后两人出得门去掩了,然后规规矩矩守在门口。
玉笙烟取来黄纸,很快便折成六只纸马,然后用手指在那活马的胸口一戳,溅出血来,然后分别用那纸马的头来接了鲜血,就着指甲把那鲜血在黄纸上抹开,具是同样的莲花踩月之形,并无差别。
接着,他将那纸马分别烧成灰烬,一半合水灌给马儿,一半混合泥土捏成六个泥丸纳入怀中,然后喝道:
““悠悠往生,来来借魂,无妄生者,救苦厄疾——来往!随我号!指引天路凡尘,无生老母,弥勒圣佛降临!去!三解元!归!立号令!”
顿时只看那泥丸身上一道红光闪现,然后六马均是嘶叫一声,缓缓跪伏在了地上,神情萎靡,略有疲态…
“差不多了!”玉笙烟拍拍手道:“此泥丸已经收了那马儿的魂魄精元,可以借着此精元化成活马,我们两两使用,完毕之后再换,届时那用过马儿便在旅店中歇息,恢复元气,如此周而复始,我们便可以靠着这六匹马儿的化身,昼夜不停赶往嘉兴。”
“此术妙极!”至尊宝顿时笑了:“有此了此法,我们便可以带着干粮,昼夜不停的朝着嘉兴赶路了——只是,不知道这泥捏纸马能用多长时间?”
“你也看出来了?”玉笙烟道:“果然不愧是法门弟子,一眼便看出了其中漏洞…实不相瞒,泥丸为躯不能久持,至多不超过十日便会毁坏,不能为用。”
“如此,我们便要赶在十日之内达到嘉兴,”至尊宝点头道:“看那路程也差不多,倒是不必担心…只是,你这边找此旅店又有何用?”
“他们是替我们养马的,”她解释道:“那马儿被我们使唤之后,疲惫尤胜真马赶路,所以要他们好草好料的喂养,还得加上些大补之物在饮水之中——我怕随意找个地方,稍有疏忽,马儿累死在半路,岂不麻烦?”
“原来是这个缘故啊!”至尊宝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也不多问,这便叫老板小二进来听候吩咐…玉笙烟只说此马事关重要,需要老板小二好生喂养,每日一次大补汤剂,如此一来便算是大功一件。
那汤料方子所写均是大补之物,玉笙烟留下了十块大洋,叫老板照方抓来便是,每日按量按时送至;至于说这小店,这些日便不要开门了,一心一意只管照料马匹。
那老板信誓旦旦,指天赌咒一定把马匹给养好…如此一来,二人终于安心,使了法术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