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祎是喜欢她的,小时候对她好极了。但是自从自己跟穆泽羲订婚了之后,沈瑾祎对自己一直都维持着君臣之礼,从不越矩半步,这就是沈瑾祎。昨天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规矩,比起自己喜欢的女孩,自己的喜欢又算的上什么呢?
鱼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了一声,把瓷瓶拿起来直接往外面一丢。
“又怎么了?”
穆泽羲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手上拿着刚被鱼儿扔出去的瓷瓶,黑着脸问道。
楚嫱一惊,我去,鱼儿这丫头命中率也忒高了吧?上次一飞刀差点没灭了穆泽羲,今天这一瓶子又中了?
“没什么。”
楚嫱坐到床上,响起鱼儿警告她的话,穆泽羲心情不好,莫惹,莫惹。
穆泽羲走了进来,把瓷瓶放在桌子上,看着楚嫱道:“沈瑾祎是国子监的学士,要带头遵守规矩,没为你求情,不代表他不想。”
楚嫱诧异的看着穆泽羲,这货,难道是在安慰自己?刚想伸出手去探一探穆泽羲有没有发烧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裹得太厚了,根本感觉不到。
穆泽羲依旧淡淡的坐在那,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受伤了就安分一点,不要到处乱跑,不要乱动。”
见楚嫱晃荡着双手,穆泽羲不由得皱起了眉,瞟了眼楚嫱。
楚嫱一听,不乐意了,“你又要禁我足?”
——他又说要禁足吗?他那个字说的是这个意思?
“随便你。”
“穆泽羲,你为什么要去给那老头赔罪?我又没做错!”
更何况,受苦的是她。
“陈老是你的启蒙老师,我听闻,你昨日指着陈老的鼻子大骂?陈老只打了你三十戒尺都是难得的了,昨日那样重要的日子,你竟跑去国子监胡闹!”
昨天什么日子?多重要?
楚嫱没想到,昨日她去国子监没见到美男的原因,竟然是,国子监的学子们昨日正在学考,就相当于高考,所有的学子们关在一间屋子里考试。昨天楚嫱那么大的声音骂陈老夫子,那些学子们都听见了。
“说吧,你昨日去国子监做什么?”
穆泽羲冷冷的看了眼楚嫱,像是要把楚嫱看穿一般。他倒是不知,穆元祈这小子胆子竟然这么大,带着楚嫱冒充国子监的考生混进去了。
前些年有个女子混进国子监,被陈夫子抓住之后,那也是戒尺责罚了之后赶出去了。原本楚嫱只要认个错,陈老夫子放了楚嫱也不是没可能的,但是当着国子监所有的考生的面把陈老夫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这事也就楚嫱做的出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为了杀鸡儆猴,陈老夫子都不可能轻饶了楚嫱。
“我,我去,读书啊。”
楚嫱睁着眼睛说瞎话,开玩笑,她可不会傻到跟穆泽羲说自己是去看美男的。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那男人心,更是针中的针,即使他不喜欢你,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一点让他泛绿的事情来,他也得废了你。
“哦?是么?”
穆泽羲拖长了语调,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嫱。
楚嫱一个心神恍惚,差点一头栽进去,男人长得好看就是祸害,偏生楚嫱对这样的祸害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悲哀!
“额,是,也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穆泽羲扫了眼楚嫱,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
楚嫱砸吧砸吧嘴,心想:到底是不是呢?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该怎么办呢?
“那个,这是个选择题吗?咱能打个商量不,要是,咱跳过?”
“跳过?”
穆泽羲意外的看着楚嫱,眼中带着些冷意。
他今日去陈夫子哪里赔罪,顺带着把穆元祈也带去了,在他的淫威之下,穆元祈只能老实交代。最后还不忘提醒他一句:六哥,小心六嫂要休夫!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楚嫱说要休夫了,很好!
“你到底想怎样?随你!”
楚嫱怒,丫的没见过这么烦的男人,什么事情都要追问到底!她就奇了个怪了,穆泽羲堂堂一个王爷,怎么那么闲?难道自己放了个屁他还非得要弄清楚这屁是萝卜味的还是白菜味的?
“好,你很好。”
穆泽羲怒极,冷笑着看着楚嫱:“你可知,违抗圣旨是什么下场?”
楚嫱被穆泽羲的话问的一愣,定定的看了穆泽羲一会,试探道:“打一顿?”
“株连九族。所以,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了。”
说罢,穆泽羲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走了。
鱼儿见穆泽羲走了,这才进来,一看楚嫱失神的模样,顿时吓坏了:“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楚嫱无奈的看了眼鱼儿,悠悠道:“我好好的酝酿会儿情绪都被你给破坏了。”
听闻楚嫱还有精力开玩笑,鱼儿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您跟王爷说什么了?鱼儿见王爷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呢。”
“那你可注意到了你小姐我的脸色也不大好?”
“——小姐您不是在酝酿情绪吗?”
——算了,楚嫱决定不跟鱼儿讨论谁的脸色好不好的问题了,反正穆泽羲喜怒无常的,每次都尼玛甩袖而去,难道这动作很帅?
“刚穆泽羲问我知不知道,违抗圣旨是什么下场。”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嫱不懂。她出了抱着颗贼心之外,也没做什么有贼胆的事啊。
鱼儿却是脸色惨白的,紧张道:“小姐,您,您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不知道啊!然后穆泽羲就跟我说,要株连九族。”
“小姐,这休夫的话,您可别再说了!”
鱼儿后怕的拍拍小心脏。跟在自家小姐身边,除了要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忠贞的精神,还有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楚嫱挑眉,不解的问:“为何?”
“哎哟我的小姐啊,您跟王爷的婚事,是先帝定下来的,您整日里想着休夫,这不是违抗圣旨是什么?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株连九族?这尼玛是得多深的仇啊!
想一想,还是小命重要些,穆泽羲,就暂时不休了,免得到时候小命不保。
“小姐,鱼儿觉得,您还是跟王爷好好相处,说句难听的,如今太子人选未定,但是六王爷的可能性也是最大的啊?加上六王爷又有楚相做后台,以后您可是要母仪天下的,您要是现在休夫,那岂不是太亏了?”
果然,还是鱼儿深得我心,知道我注重的是什么。
“我能直接跳到太后那个职位不?皇后还要陪睡,太后就可以睡别人了。”
想想当初的武则天女帝,那么多男宠,还有嬴政他老娘,都不知道跟多少小白脸给嬴政生了多少弟妹了。
“小姐,王爷尚且年轻——”
鱼儿一口老血憋在喉咙,无奈的看了眼楚嫱。
“哦,知道了,没关系,我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