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的训斥了一顿的胡云中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部长办公室,如果不是县委那边打电话,恐怕这顿熊还要更长一些。从部长声sè俱厉的批评之中,胡云中算是听出来了,这次就算开常委会,也没能把王子君怎么样
想着在西河子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依然稳坐如山的王子君,胡云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跟王子君根本的差距,那根本就是无法缩小的。
就在胡云中大为感慨之时,一些消息灵通人士,也都发出了无尽的哀叹,在城关镇政fǔ,三层的小白楼装修得气派非凡,西河子乡的办公地点与之相比,那根本就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洪书记,恭喜,恭喜啊”申兰龙看着自己年轻的搭档,满脸笑容的说道,那宽厚的手掌,更是紧握着洪建国的双手,使劲的摇晃着。
虽然申兰龙没有说恭喜什么,但是这恭喜的内容,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洪建国虽然看不起申兰龙这个党委书记,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上,人家能主动向自己示好,那也是值得肯定的。因此,洪建国也满是笑容的道:“申书记,说实话,我是真舍不得走哇,这几年,跟申书记搭班子,心里服气,顺当,工作再忙也是心甘情愿的,就这么下去,人生地不熟的,还得一段时间适应,我是真不想走啊”
你还是走吧,你心里顺当,那是因为老子再看不惯你,也不跟你计较,老子这几年隐忍你的可是太多了,简直就是忍气吞声你他娘的这么一走,我终于可以伸展一下手脚,过几天一把手的舒服日子了。
申兰龙心中虽然暗骂,但是嘴上却笑yínyín的说道:“洪镇长啊,咱们打伙计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了解的,论工作,能力没的说;论感情,我也不舍得你。只不过,你老弟前途远大,你这条真龙可不是咱城关镇这座小庙里能养得下的再说了,党的干部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过几天迎来送往的人多,今天中午洪镇长推开其他的应酬,我已经让人在江园安排好了,权当给兄弟送行,这杯送行酒是不能少了的”
“那如此,就谢谢申书记想得如此周到了”洪建国看着申兰龙一副讨好的笑脸,越发显得挥洒自如。
“你就要走了,我高攀一步,就叫你洪老弟了,你要是对我这么客气,那就是对我有意见了”申兰龙说话之间,就将一根香烟扔给了洪建国,然后接着道:“听说王子君那小子这一次栽的厉害,要我说,也该给他点苦头吃吃,有一点小成绩就翘尾巴,也不看看咱们洪北县是什么地方。”
对于王子君,洪建国也是有点怨恨,不过,他就要去接替王子君的角sè了,他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因此,对于申兰龙的投其所好,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却不发表任何有倾向xìng的意见。
“申书记、洪镇长。”城关镇办公室主任老徐带着三四个办公室人员走了进来,一看书记乡长都在坐,赶忙打了个招呼。
申兰龙一看老徐,就笑骂道:“老徐,都说你小子机灵,我怎么看着你小子像是木头人啊?你还叫洪镇长呢,那是洪镇长的历史了,再不改口,你自己就该chōu自己的嘴巴子了”
常言道,锣鼓听声儿,听话听音儿,更何况这老徐也是个察言观sè的机灵人呢。一听申书记的这一顿笑骂,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这洪镇长要高升的事是板上定钉,那听说的传言都是真的了
当即就笑yínyín的道:“两位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忘了洪书记高升的事情,小的给两位书记大人请安了”
办公室的年轻人看着四十多岁的老徐,嘴里阳腔怪调的说着,边说边做了一个清宫太监的标准动作,一个个不由得捧腹大笑,两位书记大人也被这快乐的笑声感染了,嘴角上挑,脸上洋溢着笑意,对老徐栩栩如生的表演给逗乐了。
“好了老徐,你就别在这里卖乖了,有话直说吧,来我这干什么来了。”洪建国扔给了老徐一支烟,笑着道。
“洪书记,我听说您就要高升,马上就要调走了。因此,赶紧带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过来了,两个意思,这一来呢是恭喜您高升;二来,是想看看您有没有需要我等帮着收拾的地方?”
洪建国点了点头道:“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衣物之类的东西,你帮我收拾一下就行了。”说到这里,他环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副巨额牌匾,这可是他请江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会长亲手写的:鹏程万里。这四个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那可是有着深切含意的。想到这里,轻轻一指道:“帮我把这个摘下来,我要带走了。”
老徐答应一声,就开始吩咐干活,两个nv同志自然是帮助洪书记收拾衣物,而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和老徐,则是挪桌子摞板凳,到墙边去将那块鹏程万里的匾额撤下来了。
“小心点,小张,你小子给我小心点,要是碰住边磕掉个角什么的,今天的午饭你就不用吃了。”老徐虽然没有上桌子,但是他的声音,却是最大的。
两位书记笑yínyín的看着几个同事卖力的干活,一个个面lù微笑,这一切显示着城关镇的干群关系是多么的和谐哟。
这鹏程万里的牌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定的时候下的功夫太多了,因此,想要完美无缺的从墙上摘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起那钉子,都用了半个多小时。
当小张等两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将那牌匾摘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头顶冒汗,两tuǐ发软了,老徐一边小心的接着那递过来的牌匾,一边高喊着小心。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洪建国的办公桌上响起,洪建国顺手抄起电话,派头十足的应道:“你好,我是洪建国。”
电话那头不知道传来了什么声音,让这位志得意满的洪大书记,大惊失sè的叫起来:“爸,你说什么?王子君走不成了?!”
不论是笑yínyín的申兰龙,还是那位正捧着牌匾好似请功一般的老徐,脸sè都是一变,手一松劲,差点将鹏程万里给扔到地上。
一分钟之后,洪建国狠狠地把电话挂断了,红sè的电话柄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洪老弟,怎么了?”申兰龙看着脸sè似乎能拧下水来的洪建国,疑huò着问道。
洪建国毕竟当了多年的镇长,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因此,沉yín了片刻之后,这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的解释道:“申书记,看来,咱们两个也不用依依不舍了,还真得在一个锅里继续吃饭,我去不成西河子乡了”
刚才从电话里,申兰龙隐约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一经洪建国嘴里得到证实,仍然吃惊不已,在洪北县,有洪安泽当靠山的洪建国,几乎是心想事成,无人敢招惹的,就算是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不也照样被他一个镇长给压制的死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位大神突然发力了,这屡战不爽的洪大镇长,怎么就一反常态的出师不利了呢?
“谁这么不地道?”申兰龙沉yín了瞬间,轻声的问道。
“王子君。”洪建国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简直就快要咬牙切齿了想他洪建国自从踏入仕途之后,一向是顺风顺水的,哪里经过这般坎坷?自从遇到了王子君之后,他娘的就是喝水水不开、吃馍馍不熟,喝口凉水都塞牙了自己都大张旗鼓的张罗着要走了,他娘的他又不挪窝了。真是灾星一颗啊,灾星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