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支书,你说孟家兄弟同意征地了?”
王子君拿着电话,脸上带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喜色,语气却有些淡淡的。
“嗯,孟支书啊,你看,当初招工方案定好的时候,他们不好好配合,非得整这一出,殊不知人家别的村里还主动要求征他们的地呢。这下好了,因为这个招工人数问题,我还得安排民强书记和加成乡长再做做其他村的工作。”
王子君的这番话虽然不是批评,但也听得孟支书一阵脸红。“王书记,你看,都怪我开始工作力度不够,给乡里添麻烦了!”王子君听着孟支书说话番吞吐吐的,嘿嘿一笑,嘴里又安抚道:“没事儿,我没有追究你工作态度的意思,你是老党员了,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啊!”
孟支书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抹抹额头上的汗,心里算是踏实了许多。不管怎么说,这招工指标没有让别的村里给争跑,这就算是个好的结果。
“什么?在村里抓到一个= 行踪可疑的人?
他说他是记者,看他的记者证了么?”王子君的眉头,本能的就是一皱,他虽然不怕记者,但是这事情出得有些蹊跷了,一个记者怎么会跑到后屯村里昵?
结束了和孟支书的通话,王子君猛的意识到,这记者突然暗访很有可能是某些人有预谋的!西河子乡简直是一个穷得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上次的粮油加工项目签约仪式上,县委亲自给备大新闻媒体打了招呼,宣传部又是接车又是接送,才招来几个记者,这后屯村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个记者呢?而且,恰恰是孟家兄弟为占地补偿闹得正凶的时候。
按照乡里以往的工作经验,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强制解决的,发生冲突也是不可避免的。
每遇拆迂或者占地补偿,乡里有句口头禅:防火防盗防记者。如果这点行政行为被记者捅出去了,能摆平了还好说,摆不平就是掉官帽子受处分的事了。
心中念头翻滚之间,王子君就一个电话打到了派出所。还没五分钟时间,派出所长赵子跃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王书记,你找我?”赵子跃表现的很是恭敬,站着向王子君问好。
“嗯,赵所长这些天挺忙啊?”王子君挥手示意赵子跃坐下,这才淡淡的开口道。
赵子跃心中虽然有事,但也是多年的老油条了,王子君这么一问,他不假思索的就叫苦不迭:“王书记,没办呀。咱这派出所麻雀虽小,可也是五脏俱全哪。这些天我这腿儿都跑细了。一边抓治安,一边抓严打,还有去年的一起命案,上边要求得严了,命案必破,已是市局督办案件。说实话王书记,我连个喘气的夫都没有哇!”
“嗯,乡派出所肩负着一方安全,子跃,你肩头的担子很重口刚’对于赵子跃这番诉苦,王子君心中明镜儿似的,你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说,你为什么来我这里次数少么?丁是丁.9『]是卯,解释这一堆屁话,有什么用呢。
“王书记,您放心,就算再忙,只要咱乡里有需要,招呼我一声,我也会随叫随到的!”赵子跃满脸笑容的看着王子君,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嗯,这就好。”王子君点了点头,随口安排道:“你准备一下,咱们去后屯村一趟。”
去后屯村?莫非王子君走投无路,准备动用派出所的力量对孟家兄弟的地实施强制征用了?这些天,赵子跃为了避嫌,小心的躲着乡里面的人,从来不打听乡里的事情,尽管知道王子君给后屯村开了会,却并不知道开会的内容。
对于这个会,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子君要是不给后屯村的干部开会那才不正常呢。
“好的,王书记,我这就去招呼人。”赵子跃说话之间,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喜悦。
赵子跃的眉头一舒一皱,这一丁点细微的变化,被王子君看了个正着,心里本来就有点怀疑的王子君,对自己的猜测,更断定了几分。
“你先下去吧。”王子君挥了挥手,示意赵子跃先去安排了,而他自己,却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揉了揉眉头。
王子君这副模样落在赵子跃的眼里,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快意,那就是眼下这个年轻的书记很疲惫。而为什么疲惫,那当然是因为后屯村的麻烦事了。
“这件事情一过,你就不用疲惫了!”心中念头闪动的赵子跃快步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回到派出所,赵子跃就将自己的心腹,也就是联防队员的胡大发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胡大发二十多岁,以往乃是西河子乡附近的街头痞子,后来派出所招联防队员,被赵子跃招安了。
“赵所长。”胡大发虽然在外边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是在赵子跃的面前,却是小心谨慎的很。一来到赵子跃的办公室,就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来了?杵那儿站着当电线杆啊,我能吃了你啊?”赵子跃把眼一瞪,嘴里不三不四的骂着,胡大发咧嘴笑着,搓搓手,“您找我有事么?”
人活天地间,有些事情,似乎毫无道理可讲。有的人好声好气的说了,他觉得生分;有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他却服服帖帖,心里觉得你是向着他。这胡大发跟赵子跃就是这种关系。
看到赵子跃的水杯空了,胡大发赶紧续满了水,赵子跃站起身来,拿了个一次性的水杯,接了一杯放在胡大发跟前。胡大发一见赵子跃亲自给自己倒水,一下子慌了手脚,嘴里诚惶诚恐的接过来道:“赵所长,这倒水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可不敢劳驾您哪!”
如果是以往,赵子跃肯定会顺水推舟,这等细节当然不会管它,但是现在么,赵子跃还是不由分说的硬是坚持把水接过来了。
胡大发见赵子跃一反常态,对自己如此的客气,心里打鼓似的充满了忐忑,他宁肯让赵子跃指着鼻子骂几句,跺几脚,也不想让他这般的供着,只觉浑身像是爬满了蠕动着的小虫似的,痒得难受,偏偏又抓不住,挠不着。
胡大发不傻,他知道这赵子跃的性格。领导对你客气,那不见得是好事,甚至有可能是想拿你开刀的前兆。想到赵子跃以往对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再想想现在的情形,胡大发的心里真像是挂了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这莫非是想要处理自己?这是哪件事情没有处理好传到了赵所长的耳朵里了昵,敲后街小寡妇的门,还是硬要了王老五二百块钱?一个个念头在胡大发的脑子里不断翻转,心中有鬼的他,只觉头皮发麻,汗珠子都快下来了。
“赵所长,我错了。”牙一咬的胡大发,瞬间做出了决定,在赵所长跟前掖着藏着,就跟不信任他似的,赶紧都坦白了吧,也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对于胡大发是什么人,赵子跃心里清楚的很,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好有事情要安排给胡大发,心里暗笑,我还没咋呼,你小子就上套了,真他娘的是个脓包啊。
“你还知道错了啊?”一言不发的看了胡大发一眼,赵子跃脸色阴沉的问道。
“赵所长,我不该敲小寡妇的门儿,我干出这种事,实在是,实在是憋不住了……”胡大发抬头看了赵子跃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了,像一个作检讨的小孩似的。
晕,这小子居然跟后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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