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功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如果不相信骠骑将军的为人,镇南将军也不会这么做。”法邈接着说道:“大战之后,积储全无,现在别说出兵,就是防守也捉襟见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春耕,春种才能秋收,否则今年的粮食缺口将是惊人的,谁也填不上。”
直到此时,李丰才恍然大悟。感慨魏霸现在也没余粮啊。这倒也是,不管干什么,人都要吃饭,没粮食,什么事也做不成。
“少将军,你回去对骠骑将军说,南阳一战之后,汉魏吴三国都累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大战。你看昆阳大捷后,吴国向北推进了没有?他们也打不动了。至于丞相,他的情况也发不到哪儿去,不管是关中的粮食储备,还是凉州的战马,没有两年时间,丞相休想再起大军征伐。因此,两年之内,天下会相对太平,大家都需要时间喘口气嘛。”
李丰笑了起来,拍了拍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父子最担心的就是诸葛亮再立大功,压过他们,既然诸葛亮短时间内不可能出兵,那就没那么着急了,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法邈领着李丰进了徐闻城,来到珠官,给李丰准备了一些珍珠,又请李丰吃了一顿交州风味的小吃,最后说道:“少将军,我在骠骑将军府混了几天,虽然没做出什么成绩,可是对骠骑将军和少将军的为人,我还是清楚。这儿没有外人,我想跟你说一句不见外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丰连忙正色道:“请指教。”
“少将军,你应该清楚,镇南将军既然敢上书自劾,肯定是有自保手段的。”法邈也收起了笑容,手指蘸了些酒水,在案上随意的画了画,李丰眼睛眨都不敢眨,盯着法邈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看出点门道来。“镇南将军这么做,一来是想把事情摆在明面,以绝后患,二来也是想看看世道人心,认清究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他这个人,别的好处没有,这恩怨分明却是不用说的。”
“那是那是。”李丰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请少将军回报骠骑将军,汉吴瓜分天下,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天无二日,等灭了魏国,吴王如果不肯俯首称臣,那只有各执鼓桴,再决沙场。这一点,我们清楚,吴国君臣也清楚,所以,骠骑将军不是没有立功的机会,而是大把的机会。”法邈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丰。“吴国总比魏国好灭一点吧?这次骠骑将军能后发先于,下一次为什么不能?得道者多助,我相信只要骠骑将军放开胸怀,愿意听从骠骑将军驱策的不仅有镇南将军,还会有很多人。骠骑将军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几年后的战事,而是刚刚接束的南阳战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丰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担心,故作豪爽的大笑起来。“伯远,看来当初让你离开骠骑将军府,是家父最大的失误。如果有你这样的智囊在,哪里需要我这么辛苦。”
法邈笑笑:“少将军谬赞,愧不敢当。”
李丰心满意足,哈哈大笑。
……
法邈把李丰送回驿馆,回到行营,径直去了魏霸的书房。魏霸正抱着小魏征玩耍,彭珩坐在他对面,笑吟吟的看着,陈茗扶着剑,在外面廊下等候,见到法邈进来,陈茗颌首示意。
法邈还了礼,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将军,妥了。”
“哦。”魏霸抱着手臂,看着小魏征摆弄他心爱的玩具,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本事不大,野心不小。”
“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将军来说是好事。”
魏霸抬起头,瞥了法邈一眼,微微一笑。他直起腰,拍了拍腿,转过脸对彭珩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去一趟南海吧,隐蕃在那里也呆了好几个月,该回来做正事了。”
彭珩点点头,却没有动身,只是看着魏霸。魏霸眉头一皱,沉下了脸:“怎么,你还不放心我?”
彭珩摇摇头:“我怎么敢不放心将军。只是我父母双亡,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成亲的事情,我总不能不在吧?”
“怎么,现在你想起来长兄如父了?”魏霸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这事你就别想了,你阿舅还等着坐上席呢。”
彭珩尴尬的咂了咂嘴,起身离开。等他出了门,魏霸又说了一句:“放心好了,会等你回来的。”
彭珩顿了一下,脚步顿时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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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