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即便齐澈带了不少人一同寻找,直找到了离无名出事的地方三百里的地方,就连附近的城镇都找过了,依然找不到无名,一点消息也没有。
凤瑾颓然坐在岸边,脸色灰败,一身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干净了,就算无名死了,就算他的魂魄被白重抓走了,那他的身体呢?
难道真如齐澈所说,被河中的大鱼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凤瑾看着波澜起伏,河水湍急的东江河,无声的问道,无名,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
感受到娘亲低落悲伤的情绪,曜儿在齐澈怀里,用力朝凤瑾伸出胖乎乎的两只胳膊,想要娘亲抱,凤瑾拿了毯子裹在身上,免得寒气传给了曜儿,才抱过曜儿。
曜儿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着话,似乎在叫娘亲,还用力伸着白嫩嫩胖乎乎的手指,想要抚摸凤瑾的脸安慰她,凤瑾勉强冲曜儿笑了笑,嘴角上扬,眼泪却流了下来。
眼泪流着流着,凤瑾的委屈,悲伤,不安,担忧,害怕全都随着泪水流出来,再也压制不住,她抱着曜儿,从开始的无声流泪,到小声抽泣,再到嚎啕大哭。
一个人坚强了那么久,撑了那么久,她一直告诉自己,无名不会死,就算无名死了,她也能助他重生,她一直靠这样的信念支撑着走到今天,刻意的忽略重重困难与不可能。
对她来说,生死从来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消失,犹如人间蒸发的消失。
不知他死,不知他死,无处寻觅,连救都无法救,这才叫人绝望。
凤瑾终于撑不下去了,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曜儿不懂母亲为何如此伤心,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母亲,不停的伸着小手去摸母亲的脸,似乎想要安慰她。
凤瑾紧紧抱着曜儿,柔软幼小的人儿,让她绝望的心一点点燃起希望,也让她的眼泪渐渐止住。
她不会失去夫君,曜儿也不会失去父亲,既然找不到他的身体,就去沧海大陆闯一闯,也许能从白重那里发现点什么。
凤瑾微微垮下去的肩膀,再次挺直,目光也变得坚毅,“齐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出战。”
“出战?打谁?”
齐澈不解的问道,凤瑾看着东江河,“打江东王。”
“什么?江东王不是躲在东江河那头吗?没有桥大军怎么过去……”
“这不用你担心!”
凤瑾淡淡的打算齐澈的话,抱着曜儿站了起来,她下了命令,齐澈只得听从,此地离大军驻地三百里,快马加鞭的话,今晚上就能到达,明日出战也不是不行。
齐澈正算着时辰,突然感觉身体腾空了,耳边风声呼啸,他惊愕的朝旁边看去,看见女皇沉默的侧脸。
女皇一手抱着曜儿,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带他飞掠在山林之间,速度比千里驹快了好几倍,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形容。
女皇如此强大,齐澈震惊的同时,昔日的那些情愫又涌上心头。
凤瑾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无名离她只有不到两百里,她耗尽心神和精力来寻他,却绝望折回,殊不知离他越来越远。
东江河一路奔涌进东海,入海的海口处离无名出事的地点四百多里。
此时的无名,正在东海的海底。
他不算生,他也没有死,他只是在沉睡。
无名躺在海底的沙地上,双目紧闭,他在这里已经躺了半个月,海鱼在他旁边游来游去,螃蟹和龙虾从他身上爬过去,但他一点知觉都没有,周围长着瑰丽无比的珊瑚,海藻在水底轻轻摇曳。
之前被钟奎伤到的胸膛的伤,已经愈合,他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已经愈合,他该醒了,但他就是没有醒。
海底的沙石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突然海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漆黑的漩涡,将所有的东西都卷了进去,再分解拆裂,鱼也好,珊瑚也好,最后剩下的只有残渣。
无名也没逃掉,被吸进漩涡中心,漩涡的吸力拉扯着无名,一点点将他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