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爷,院子里不曾有别人。”
江东王挥退护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当真是高人!
此人三天前凭空出现,一来便说要助他当上皇帝,他只当此人胡言乱语,说不定还是女皇派来试探他的密探。
谁知此人二话不说,便给他上演了一场开山辟地,他才知此人是高人,问其姓名,却被告知他不配知道,差点没把江东王呕出血。
可是为了龙椅,也只能忍气吞声了,接下来的三天,他却渐渐的真正折服于高人,不为高人的本事,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尊贵至极,无视天下的气度,让江东王的腰情不自禁的弯下。
这气度,就连女皇也比不上。
女皇凛冽如冰霜,锋利如刀锋,身上的气势自然是霸气十足的,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可此人不一样,此人身上的尊贵,是那种经年累积的,浸染了岁月的时光,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来,是不动声色的,就像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宝刀,就算不曾出鞘,锋芒也已经从缝隙里透了出来,令人折服。
如果说女皇傲视天下,那此人对于天下,就是蔑视了,这个人看不上他这个大周的亲王,也看不上天下。
尽管他掩藏得很好,但江东王多年在皇权中浸淫,察言观色是他骨子里的本领。
此时,帝都里也有两个人感觉出了不对劲。
大相国寺后山的山峰上,天和禅师正在吞纳吐息,吸收天地灵气。
自从上次用禁术助凤瑾重生,修为大损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恢复过来。
“臭狐狸,还没恢复呢?看来你的修为真不怎么样。”
门主坐在树枝上,笑嘻嘻的说道,一身红衣如火红的红云垂了下来,在夜风中飘飘荡荡。
天和禅师冷笑一声,把门主的冷嘲热讽怼了回去,“我再怎么差劲,至少施法救凤凰的人是我,你再怎么厉害,当初也只会拿刀割尊上的手腕。”
“好歹尊上的血,把凤凰拖了回来,不是吗?”
门主厚脸皮的说道,天和禅师冷笑不止,“那也不是你的功劳!”
“小看我,要不等下次,我来施法……”
天和禅师脸色突然变得特别难看,右手紧紧捂着胸口,门主狐疑的瞪着他,“臭狐狸,你该不会说不过我,就开始装死吧?”
天和禅师脸色越来越难看,面上的肌肉扭曲狰狞,似乎痛苦到了极致。
“臭狐狸,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不是装的?你到底伤得有多重,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门主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天和禅师突然对他大吼,“鹦鹉!快跑!去告诉尊上——”
“告诉尊上什么?”
门主话音未落,便看见天和禅师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又摔了下来,嘴巴一张,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臭狐狸,你到底在搞什么?玩自残吗?”
门主冲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击飞,重重砸在地上,他只觉得胸中血气翻腾,五脏六腑都快要碎裂一样。
天和禅师趴在地上,又生气又着急的瞪着门主,“你这个蠢货!我不是叫你走吗?鹦鹉果然就是没脑子的吗?”
门主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周围的气息变了,好像时间凝固了,世间的一切都停滞了,飞鸟虫鸣的声音刹那间停止,门主抬头看向天空,天空是雾蒙蒙的一片,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一轮圆月高悬,可是现在,天上无星无月,像是整片天空都被人罩住了。
这样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沧海大陆,唯有一人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那就是尊上,造山填海,遮天蔽月。
不,不是尊上,尊上如今只有第六重的九天星辰诀,离跨越第九重,进入无上境界,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到底是谁?
“还不快走!去找尊上!告诉他当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