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是哪家姑娘?长得可真美。”
“相爷该不会看上她了,想纳进后院吧?”
裴琇放下笔,“这是凤瑾。”
“凤锦?女皇陛下?可这画得不太像,也就一两分像而已。”
女皇以前来过相府,她们都偷偷看过,只觉得那就是个天真娇憨,美貌动人,只知缠着相爷的少女。
裴琇眸光闪了闪,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刚刚说话的容夫人,盯得她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相爷为何这样看着妾身?是不是妾身说错话了?”
“你真觉得有一两分像陛下?”
容夫人连连点头,“妾身虽然觉得这副画像,只有一两分像女皇陛下,但相爷的画技还是不错的,从前相爷也给女皇画过像,那一次就画得栩栩如生,也许这一次,相爷只是有所保留而已。”
容夫人以为相爷生气她说画像不像女皇,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解释。
裴琇锐利的目光转向其他三人,“你们也觉得有一两分像?”
三人不停的点头,玉夫人靠了过来,摩挲着裴琇的胳膊,柔声道,“相爷不必气馁,相爷也许今日状态不好,让妾身给相爷按摩按摩,相爷就会好了。”
裴琇没理她的讨好,淡淡道,“她叫凤瑾,不是女皇。”
裴琇说着,提笔在画像边上写下两个字:凤瑾。
“那可真奇了,不仅容貌有一两分相像,就连名字也像得很,相爷,这是哪家姑娘?”
裴琇没有言语,把画卷了起来,放在画轴里。
这些妾室的话提醒了他,女皇和凤瑾的确容貌相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不仅形似,还神似。
女皇的神情,眉眼,渐渐的跟梦里的阿瑾重合。
裴琇突然有个感觉,这两人是同一人!
下一瞬间,裴琇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这怎么可能呢?
梦里的阿瑾生活的地方,明显不是大周,倒像是传说里的神仙乐土,还有,女皇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他万分确定,尽管女皇的性子变了许多,但女皇还是女皇。
可是,为何这么巧?名字相似,容貌相似,神情相似,难道真的只是巧合?那这巧合也太多了。
裴琇想起有一次做梦,梦见阿瑾满头白发的跪在冰天雪地里,那一次,她和白晔交战,满头白发,双目赤红,眼角流下一滴血泪,形同鬼魅。
鬼魅!
门主说过,月圆之夜的子时,女皇的身体会发生变化,形同鬼魅。
是巧合吗?
从女皇十岁到十六岁,他曾无数次在宫中过夜,月圆之夜也有,但从未见过女皇发生变化。
难道女皇换了人了?
可他亲自检查过,女皇身上还有那些浅浅的鞭痕,女皇还是女皇。
到底怎么回事?
裴琇有种感觉,月圆之夜,他说不定能找到答案,只要那一天无名不在,他就能让剑十三引开那些暗卫,他潜入女皇的寝宫一窥究竟。
两千里之外的昆仑山。
一间小小的木屋建在山脚下,屋子里的家具很简单,只有一张窄小的木床,连桌椅都没有。
木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包扎着绷带,鲜血染红了绷带,正是无名。
屋子的角落里正烧着一个炭盆,炭盆上熬着一罐子药,热气袅袅。
无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横梁,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捂着脑袋慢慢坐直身体,打量着这间屋子,一个十五六岁,衣着朴素的少女推门而入,看见无名醒了过来,面露喜色,脆生生的说道,“公子,你醒了?”
无名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少女虽然衣着简单,但容貌清丽,肌肤白皙,笑起来的时候,唇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无名的头再次剧痛不已,痛得他不由得捂住脑袋,面容扭曲,少女扶住他,关切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别碰我!”
无名冷冷的推开她,“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