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还有……”
心痛!
这个名字让她心痛!
让她觉得很悲伤,很难过,心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挥之不去的心痛,就好像被千万根看不见的牛毛针插进那颗心脏,那些痛看不见,寻不着,可就是在那里,你能感觉得到。
看着阿瑾怔忡的神色,和微微泛红的眼眶,白晔的目光变得深沉。
他以为她全都忘记了,可似乎没有。
她的心里还残存着那些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
只要一提起那个名字,她就会难过,心痛。
白晔唇边的笑容更加苦涩,就算喝了孟婆汤,就算抹去了她的全部记忆,帮她仅剩的那一缕残魂转世,给了她全新的身份,全新的记忆,那又如何?
她就是忘不掉那个人!
那个人都灰飞烟灭千万年了!为什么她就是忘不掉他?
那他算什么呢?
“阿瑾,你去帮我把那支桃花摘下来吧。”
白晔的话,让阿瑾收敛了难过的心绪,回头看向身后的桃花树,“哪一支?”
“那边开得最好的那一支。”
顺着白晔的手指看过去,阿瑾站起身,往那支桃花走过去。
她站在桃花树下,风一吹,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下来,落满她的全身,那样的美丽生动,明媚动人,让白晔的眼神变得痴迷。
“是这支吗?”
白晔点了点头,阿瑾转过身去折那支桃花。
她没有看见,在她背对着白晔的时候,白晔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子,又从旁边拿了一只酒杯,褐色的液体倒入酒杯里。
当阿瑾拿着那支桃花回来时,白晔把那杯酒推到她面前,“这是我新酿的酒,你帮我尝尝。”
阿瑾不疑有他,一口喝光了酒,皱了皱眉,“白晔,这是什么酒,味道好奇怪,一点酒香都没有……”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打了个哈欠,似乎困顿至极,慢慢的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白晔深邃的目光,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缓缓开口,“这是孟婆汤。”
孟婆汤?什么是孟婆汤?
裴琇心神一动,梦中的白晔忽然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他,与看阿瑾时的温柔不同,他看他时,眼神凌厉锋利。
裴琇受此惊吓,清醒过来。
“相爷,你醒了?”
“琇儿,你醒了?”
裴忠和母亲的声音一窝蜂的冲进他的耳朵里,裴琇皱了皱眉头,看着屋子里挤挤攘攘的裴家人,以及母亲脸上的担忧,“我睡了多久了?”
“相爷睡了一天一夜了,连张太医都看不出毛病,只说相爷大概是太累了,才会睡这么久。”
“本相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无人离开。
裴琇有些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裴家人立即低着头退下。
这些人,有人是真心担心他,而有人,只怕巴不得他一睡不醒,早点死掉为妙。
“琇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裴夫人关切的说道,眼眶红红的,“瑜儿出事之后,琇儿你可不能再出事,不然娘亲老了之后靠谁去?”
听了这话,裴琇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知道母亲是真心关心他,可她的关心也掺了杂质,这让他心里隐隐的像插了根刺。
“我没事,您回去歇着吧。”
“你身边只有裴忠照顾,没有丫鬟伺候着可不行,回头我让翠环送几个伶俐的丫头过来……”
翠环是裴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看见裴琇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裴夫人住了口,带着人退下了。
裴琇看了裴忠一眼,裴忠立即去关上房门。
“相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裴琇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着床沿,在裴忠被他敲得心下不安时,裴琇终于开口,“裴忠,你听过孟婆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