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的话说得很直白,几乎没有任何委婉的包装,也一点儿不隐藏自己的警惕,今日沈镇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任谁都看得出来,华夏军界前段时间要发作她与冷枭,今日又把木槿算作华夏军界中人,甚至沈镇国如此高位都能不带一兵一卒的把自由杀人密令给她送回来,如何能不教木槿多想?
而她这话里的不耐烦,以及将自由杀人密令推了回去的姿态,也是变相的在告诉沈镇国,人要脸树要皮,没得将人赶出去后又哄回来一切当做从未发生过的道理。
瞧着木槿这样油盐不进,沈镇国那张慈爱的脸当即也变了一变,但最终隐藏了真实心情,位居高位,这种将心情放在脸上的事,沈镇国很多年前就已经不用了。他略将挺直的脊背靠向身后的沙发椅背,也不将推至面前的铁盒子再退回去,而是垂目沉吟片刻,这才正了脸色,难得严肃道:
“槿儿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劝。不知槿儿对当今星际局势如何看?”
一口一个槿儿的,木槿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这称呼教她真心有些反感,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至亲之人才能这样的称呼她,而从前到现在,这般称呼她而让她不起反感之心的,就只有姑姑与白梓婳两人,也不知沈镇国哪里来的这般熟稔姿态。
“我对星际局势不了解。”
强压下心中的反感,木槿单手搭在线条优美的沙发扶手上,身子略微的倾斜。神情懒懒,兴致缺缺的仿佛沈镇国说的任何话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一般。
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如同彼岸所说的,地球权利倾轧,华夏军界内部混乱成团,这个军区那个军区互相攀比,互相压制。木槿等包括所有华夏军人都被华夏军界包裹在其中,整日里所思所想的便是华夏军界里的纷乱如麻,自己脚踩着的这方土地上的事都尚且弄不清楚,如何能有这样大的眼光放眼去看整个星际?
然而就光沈镇国这一句话,木槿大略也能猜出来此人前来示好的目的是什么了,她与冷枭被邀请进入彼岸的星际战队,这对华夏军界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沈镇国此番动作也是常理。若华夏军界没有一点儿的动作,这才叫做不正常。
“那你可知一直以来,地球之外,另有十万机甲徘徊在太阳系,就因为这十万机甲,整个星际的商旅都不来地球,地球无法单独支付双线航程费用,没有宇宙飞船。不能星际通航,地球现有资源日益贫乏,人口却无法抑制的暴涨。整个地球军界为了争夺些许少得可怜得资源,连连征战,导致民不聊生,民众苦不堪言?”
看着木槿这副可有可无的袖手旁观姿态,沈镇国深深吸了口气,眼眸里透着一抹刚直的精光。他越说,便越发的激动,仿佛满腔的血随着他的话语都沸腾了起来,而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木槿无法反驳。
自她加入军界时起,便知道地球之外的太阳系飘着十万机甲,而且也知道这十万机甲是谁放的,可正是因为这十万机甲地球才不太平的吗?
她记得当时华夏军界的重心并不在教育当兵的以解除这个忧患为己任,而是将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内战上,那时地球早就打成了一锅的粥,今天为了这个打一架,明天为了那个打一架都是常事,谁也没那个胸襟说放弃一切恩怨,倾其所有之力解决太阳系外的十万机甲,谁都没有提出过。
也正是因为这十万机甲的变相封锁,20多年前,地球这才终止漫长的内战,签订和平条约,共组联邦政府,说不好锥冰放的这十万机甲对地球是好还是坏,这就如同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当所有人的都被困在一口井里,明明只要搭把手,你踩着我的肩,我踩着你的肩就可以爬出这口井,井里的所有人却偏偏都不合作。
不合作也算了,为了点仅有的资源,每个人都绞尽了脑汁的去算计,算计来算计去的,究竟大家都得到了什么好处?直至井口被人封了,井底的人这才急了起来,于是开始思考,开始尝试合作,开始一步一步想着解决之道。
现在沈镇国肯上门,用着这样的姿态与木槿说这些话,证明他想做这个愿意合作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木槿清清喉咙,眼角略动,清淡的目光落在沈镇国因为激动而胀红的脸上,了然问道:“将军是要我在夫人面前说和吗?”
“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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